“哈哈哈,這、這樣啊,”李磊幹笑兩聲,“不過如果我有一個像Harry一樣這麼可愛的弟弟,我也願意每天陪他說話。”
陳是悶笑一聲,擡起頭來看向喜滋滋的李磊:“挺好的。”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應答,季連霆總覺得自己從中聽出了一點點同情和嘲諷的意味。他轉了轉眼珠,忽然想起了國慶假期後半程陳是忽然就不再去圖書館的事,回想起他在微信上給自己的留言:“國慶節那會兒,是Harry生病了啊?”
陳是颔首道:“前四天在爺爺家玩得太瘋,回來當晚就發高燒了。”
“學神,你爺爺家在哪裡啊?近郊嗎?說不定和我老家是鄰居呢。”幼年還在田裡放飛自我的李磊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堪培拉。”
“啊?那是在哪兒?”
“澳大利亞。”
地理廢柴李磊同學今天也要為自己的無知真情實感地流淚了——人家國慶小長假出個省已經算是長途旅行了,億達太子的出遊幹脆就直接走出國門走向國際。
“好羨慕Harry啊,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海歸,”李磊的臉上流露出憧憬,“叔叔阿姨肯定帶他在國外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吧?”
陳是垂下眸,聲音中帶了點不易覺察的冰涼:“他們沒去,助理陪同的。”
五歲大的孩子出國竟然沒有大人陪同?李磊的嘴巴張大成了O型,半晌才喃喃道:“……那你爸媽心還挺大的啊,我媽現在都不敢讓我一個人出省呢。”
陳是冷笑一聲:“工作忙。”
季連霆從陳是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殺氣騰騰的意味,趕緊在桌子下踢了李磊一腳,讓他轉移話題。李磊被踢得龇牙咧嘴的,眯縫着眼看到季連霆拼命朝自己使眼色,心領神會地想了個新話題:“是哥啊,你自己也才讀高中,要想照顧弟弟照顧不過來吧?怎麼不請保姆啊?”
陳是瞳孔一縮,飛快地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應付。”
看着陳是倏然變得鐵青的臉色,季連霆絕望地捂住了眼睛,心想還不如不說話。
李磊被陳是冷硬的語氣給吓到了,讪讪地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看着陷入僵局的場面,季連霆隻好硬着頭皮出來岔開話題,舉着麥旋風尴尬地打哈哈道:“這麥旋風好像還挺好吃的哈……”
陳是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不動聲色地将自己手邊的紙巾推到季連霆那邊:“吃慢點。”
走出麥當勞後,四人在門口分别。看着陳是牽着弟弟的背影,李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學神生氣的時候真的好恐怖啊,我那會兒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是錯的。”
“你還好意思說,”季連霆沒好氣地瞪了李磊一眼,“你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鬼,我要是陳是早就把你打死了好吧?”
李磊縮了縮脖子,有點想象不出季連霆露着兩顆小虎牙要把人打死的樣子。
兩人又去麥當勞附近的體育館打了半個下午的籃球,這才意猶未盡地決定散隊回家。
到家之後,季連霆看到放在餐桌上的兩雙筷子,當即明白季雲生又不在家吃飯了,皺着眉問盤腿坐在沙發上算賬的莫麗華道:“爸又加班啊?”
莫麗華也是一臉埋怨:“這破公司也真是的,說是有一筆賬算錯了,非要你爸趕過去核對清楚。你爸還沒睡幾個小時呢,又起床去公司了。”
“這樣下去,爸的身體要垮的啊。”季連霆道。
莫麗華歎了口氣,穿好拖鞋走過來捏了捏兒子的臉:“所以霆霆你要好好學習,争取以後賺大錢,讓爸爸媽媽可以早點享清福啊。”
晚上照例是開黑的時間,因為多了籃球隊的衆人,今晚的開黑人數高達八人之多,衆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拆成一個3排和一個5排各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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