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窗口的樹,有隔着圍牆的樓房,有河對岸的草地,有房間的椅子,有從窗口照在地面上的光……都是簡單的事物,寥寥幾筆的輪廓,大面積沉郁安靜的顔色組合在一起。
郝凡越看越熟悉,從最邊上的一張小畫裡找到了熟悉的原因,那張小畫裡畫了一個操場,操場的遠處站着一個小小的人,隻有背影。畫的右下角寫着:“歡,大學。”
郝凡再回看前面那些靜物和風景畫,發現畫的都是0+1以前的社團教室裡的一切,東邊窗戶外的圍牆,西邊窗戶的小河,門口走廊外邊的樹……
郝凡走回畫架前,屏住呼吸慢慢扯下蓋着畫架的麻布,畫布上熟悉的面容瞪着一雙微微驚訝的眼睛看着他,他穿着參見婚禮的西服,領帶結對稱漂亮。畫還沒有畫完。郝凡重新掩上布,退出房間關好門。
樓下警察已經走了,張喬正和張二哥說着話,聽到他下樓,扭頭笑着問他:“畫得好嗎?”
郝凡熱着臉拼命點頭。
張二哥聽不懂:“什麼畫得好嗎?”
張喬直接跳過他的問話:“二哥,你幫我找個設計師吧,這房子我要重新弄一下!”
張二哥一邊答應一邊發牢騷:“之前你沒回國時我就說幫你弄,那會兒弄好了你現在直接住就行了,你都不用操心,直接現成的。那會兒不弄現在搞,多麻煩啊,還得去外面租一房子住幾月。哎呀算了,你别租房了,我騰一套房子出來,你去那邊先住吧。”
張喬掃了眼郝凡,笑道:“你别騰了,不是租給别人了嘛,合同還沒到期吧,你就别操這個心了,我有地兒住。”
說完他又看了眼郝凡,張二哥這才明白過來,看着郝凡笑得意味深長。郝凡默默走出屋去,讓冷風吹着發熱的耳朵。他看到一棵枯樹裸露在外的樹根上,并排冒出了兩根嫩芽,在正午的冬日下,被風吹得左右舞動,他的心也跟着一起舞動。
平安夜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嘴角還殘留着熟悉的熱度,腰間還記着手指的力度。隻可惜,他胃不好,張喬手不好,還有外賣的打擾,吃的藥也都是讓人好好睡覺。
不過也正是有這些的存在,他才能如此清晰地肯定,那一切都不是夢。
他又看到了大魚和飛鳥,在這冬日的陽光裡遊弋和飛翔。大魚擺動魚尾,翻騰越起;飛鳥扇動翅膀,迎日而上。院子裡的枯草,全都開出了花。
院牆外邊有人在放肆地哼唱:
“過了很久終于我願擡頭看
你就在對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獨自在假寐與現實之間兩難
過了很久終于我願擡頭看
你就在對岸等我勇敢
你還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張喬和張二哥出來,看到郝凡嘴角含笑,探着脖子望着遠處,眼睛裡有着奇異的光亮。他微微一笑,上前攬住他的肩膀,低頭湊到他耳邊問:“又看到了什麼?”
郝凡扭頭看了一眼,眼睛裡的光亮依舊。他指着枯樹說:“冒牙了!”
張二哥湊近看到了那倆棵嫩芽,沖張喬笑道:“我就跟你說吧,開春就會活過來的。你看,還沒開春,就已經活了!幸好你聽了我的,沒有挖走它們!這可是爺爺種的……”
張喬沒聽他說完,已經攬着郝凡往外走了,趕在晚上演出開始前,去取他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晚上郝凡和張喬坐在VIP區最好的位置看演出。音樂劇講得是一個城市青年下放到農村後,和一名鄉村青年互相愛上的故事。對外宣傳号稱“中國版的斷臂山”。現場看演出的有不少同性情侶。
主演遊星河是郝凡這兩年很喜歡的音樂劇演員,他飾演鄉村青年,他一上台,郝凡就發出小聲的驚呼。演出開場前已經聽他說了半小時遊星河如何如何好的張喬,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
而等城市青年的演員轉着圈跳上場時,張喬直接想拉走郝凡,不看演出了。
城市少年的演員他和郝凡都認識,是那日在KTV裡大唱一首《死了都要愛》後抗走孟玉成的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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