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三清皆是無語,神色各有所思。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體還是很有重量的,鴻鈞抱着葉川澤,雙手穩穩,絲毫不見吃力的模樣。如果忽略他那一身高深莫測的道行修為,單看外表,鴻鈞像是一個氣質清華凜冽的貴公子,手無縛雞之力。他這樣穩穩地抱着一個和他體型相當的成年男子,單從畫面看,讓人略有些吃驚。所以說人不可貌相,看似文弱清華的貴公子,卻有着一身高深莫測讓人畏懼的道行修為。看似淡漠無欲,卻是心機深沉,算無遺策。葉川澤從一開始便不喜歡鴻鈞,與其說是不喜歡,倒不如說是畏懼。葉川澤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的智商總是不夠用,與人玩陰謀詭計,他必定是被陰死的那個。他很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從來不與人拼智商,玩陰謀算計,他更喜歡直來直往。喜歡便接近,不喜歡便遠離。但是總有那麼一些人,不是你想要遠離便可以遠離的,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力量,将原本理應不相幹的兩人牽扯在了一起,牽扯越深,越是理不盡,還亂。就好比是鴻鈞。葉川澤畏懼鴻鈞,卻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原本是想要與他毫無關系,以保自身周全,不被算計。卻哪想到,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一次又一次的承恩于他,因果交纏,最終定下一世師徒之情,無可斬斷。葉川澤黑發垂落在兩頰,阖眼靠在鴻鈞的胸膛前,思緒漸沉。鴻鈞雙手穩穩地抱着他,朝他的寝殿走去。紗簾懸挂,宮燈華美。鴻鈞動作小心謹慎地把葉川澤放到紅木雕花大床上,擡眼目光仔細的打量着他的臉,這張俊美而淩厲的陌生臉孔,讓他覺得有些生疏。葉川澤留給他的一貫印象,便是那個黑發垂腰,眉目迤逦的美麗精緻的少年。而面前的這個男子,眉目依舊是那般的迤逦,五官卻褪去了少年時的精緻漂亮,而顯得英氣俊美。他的徒兒,已經長大了。鴻鈞如是想,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欣慰之意。他樂于見到葉川澤的成長,就如同他期待葉川澤的強大,縱然他覺得這樣的葉川澤陌生而疏離,卻也心中欣慰。面對愛徒的成長,他欣慰而喜悅,他忽略了内心的那一絲失落惆怅,慢慢地适應接受他長大脫變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徒兒。雛鳥離巢,幼鷹展翅,這是無可避免的。他所能做的,唯有接受。一時間,鴻鈞的心情怅然若失。‐‐‐‐葉川澤清醒過來時,鴻鈞已經不在了,他半撐起身子,滿頭未束的青絲如墨一般的垂下。他目光微頓,神色微思。此時,他回憶起過往的事情,才終于領悟了鴻鈞為他所謀劃的一切事情。這次他能成功渡劫化形,全是托了鴻鈞的福。若不是鴻鈞一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隻怕他還是得失敗。一時間,葉川澤有些感慨,他過去因為鴻鈞的老謀深算而排斥不惜他。如今卻正是因為他的算無遺策,才成功的化形。葉川澤心下有些感動,也有些内疚,似乎他對鴻鈞太過于偏見了。葉川澤沉思了半響,得出結論,不管鴻鈞心機有多深沉,城府有多深,他始終是他師父。他理應尊敬愛戴他,而不是排斥警惕他。在這個與天鬥與地鬥的洪荒上古年代,老謀深算總比缺一根筋好,前提是隻要鴻鈞不算計到他頭上。葉川澤低頭,看了看自己腹肌結實的胸前,眼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四肢修長,性感而爺們。他掃視了四周一眼,然後微微皺眉,他沒有衣物可穿。無論是他自身的收藏還是羅睺留給他的收藏裡,都沒有衣物這種毫無珍貴價值可言的東西的存在。至今還是赤身裸體的葉川澤不禁苦惱了,他總不能光着身子走出去吧!雖然他是不介意,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介意。就在他糾結苦惱的時候,鴻鈞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正捧着一疊折好的衣物。鴻鈞走進寝殿内,入眼看見的便是葉川澤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他目光掃過葉川澤白皙結實的胸膛,微微頓了下。察覺到他的目光,葉川澤轉過頭去看他,見鴻鈞目光打量着他,神色淡定自若,絲毫沒有一絲尴尬不知所措。他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赤裸的身體,神色坦蕩。他為自己的這幅結合了力與美的完美身體而感到自豪,絲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鴻鈞收回了目光,走到他的身前,将手中捧着的衣物遞給了他,嗓音清冷,言簡意赅地說了兩個字,&ldo;穿上。&rdo;&ldo;多謝。&rdo;葉川澤道了一聲謝,起身接過衣物,就往身上套去。一陣手忙腳亂後,葉川澤還是沒有成功的穿好這套衣服,他皺着眉,目光苦大仇深地看着淩亂揉成一團丢在床上的衣物,他似乎沒搞清楚這些衣物是怎麼穿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鴻鈞神色無奈,輕歎一口氣,說道:&ldo;張手,為師教你該如何穿衣。記住為師的動作,下次可要學會自己穿衣了。&rdo;鴻鈞先将雪白的裡衣給葉川澤穿上,又給他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長衫,長衫的袖口處繡着暗金的花紋,然後拿起一根黑色腰帶,給他系好,說道:&ldo;坐到床上去。&rdo;葉川澤依言坐在了床邊,鴻鈞彎下腰,擡起他的左腿,給他套上了黑色的胫衣,而後又換成了右腿。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葉川澤全身就穿好了衣物,從頭到腳一身黑。鴻鈞打量了他幾眼,心下滿意,黑色很适合葉川澤,襯得他整個人氣質凜冽似刀劍,容顔俊美英氣。葉川澤倒是沒想這麼多,他隻是單純覺得黑色好,耐看耐髒又好洗,可以穿好久不用換。嗯……這是一個常年處于單身期沒有妹子幫忙洗衣服的男人内心最真實的想法。鴻鈞看着葉川澤那一頭随意披散的烏黑長發,皺起了眉頭,說道:&ldo;你可會束發?&rdo;葉川澤聞言默默無語,目光看着鴻鈞頭上那用一根簡單的木簪绾起的一個發髻,看起來似乎是一項很複雜的工序。鴻鈞見狀,心中無奈,隻得再次拿起了那根被放在一旁的青玉簪子,放慢動作,給他绾了個發髻,問道:&ldo;可看清楚了?會了嗎?&rdo;葉川澤繼續沉默不語,面無表情。&ldo;……&rdo;鴻鈞。鴻鈞一個歎氣,說道:&ldo;你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别弄散了頭發。&rdo;葉川澤聞言,擡眼,目無表情地看着他。&ldo;……&rdo;鴻鈞。愛情的萌芽葉川澤已經化為人形,便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以蓮花池為居所。鴻鈞便讓他在北苑挑了一間屋子,作為他在紫霄宮的住處。北苑離鴻鈞的寝殿有一段距離,那是鴻鈞專門留給門下弟子的住處。三清便是住在那,葉川澤思量了一番,最終選擇了住在通天隔壁的靜和居。之所以會選擇與通天為鄰,不過是因為三清之中,他唯有和通天相處得來。三清兄弟三人,性格迥異。原始性子冷,老子性子高深莫測,這兩人都不是葉川澤喜歡與之打交道的那類人。唯有通天,心思清明通透,行事坦蕩不羁,自有一番潇灑傲骨。一株冰天雪地裡盛開的寒梅,原始承了寒梅的冷,通天承了寒梅的傲,而老子便是那株不起眼的寒梅樹幹,看似普普通通極容易讓人忽略,卻正是這株寒梅的主枝幹。乍一下聽聞三清在紫霄宮各有居所,葉川澤不禁神色驚訝。在他的印象中,三清為一體,似乎是從未分開過。無論是想到了三清中的誰,都會很自然的想起另外兩個人。葉川澤以為,他們是不會分開的,即便是在住房居所上也應是一樣。同床而寝,同被而眠,永遠都是這樣。想到這,葉川澤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三清皆是成年男子,哪怕感情再好,也不會擠在一張床上,擠在一個屋子裡。獨自擁有一處居所,這才是正常的。也沒見過有誰家的兄弟是一輩子睡在一張床上的,小時候還可以如此,長大了總是要分開的。時間總是這麼殘酷,帶去了曾經許多純真而美好的東西,再也回不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肋骨之花[異能]/皮囊僞裝 無相紀 原神:日在稻妻,這城主我不當了 德薩羅人魚 種田種成異界仙尊 一粉頂十黑[綜]/[綜]一夜慘死 草包美人(快穿) 穿書七零:我靠打卡成為萬元戶 我給總裁生了個娃+番外 中單打野啦【CP完結】 老媽的閨蜜撮合我和她兒子領證後 道系鬼差任性執法 這個向導喪心病狂(星際) 江湖大蝦和盲女小姐 (魔道祖師同人)【曦瑤】昭城雪 異世求生:有家美食小屋不過分吧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劍與魔法:當法神開始擺爛後 藥人毒[重生] 皇帝寵妻記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