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一次沉睡與以往完全失去意識的沉睡有些許不同。
以往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知曉,就像那一次魔龍入侵蒙德,正是因為坎瑞亞之戰後他一直在沉睡所以才會導緻副團長魯斯坦的犧牲。
但這一次,他卻能夠做夢,迷迷糊糊還能感知到外面,即使他感覺不到時間。
比如,那本來對自己橫眉冷對的西斯萬卻在自己沉睡時照顧自己照顧的格外用心;
比如,埃德文每天都要在自己面前禱告,祈禱自己早日蘇醒;
比如難民們獲得了他們應有的權利,他們也知曉是溫迪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所以每日都會派人來威利公館探望,祈禱風神早日蘇醒。
當然,來的最多的是塔娅,溫迪聽得到埃德爾那别扭想要告白卻又不敢的話語,每次醞釀半天,吐出來的便是“你吃了嗎?”“巴巴托斯大人一定會好的!”之類的官方話。
有時候溫迪都在替埃德文着急,急的他想要立馬醒過來把他抓到塔娅面前讓他說個夠。
不過更多的時間他是還是在沉睡或者夢境。
說起夢,他一直在反複做着與撒拉弗大戰的夢,從雪風鎮,到舊蒙德,再到後面的蒙德城外。
同樣的内容,卻總是穿插着一些别的情節,比如反複看到鐘離在旁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嘛,比如那隻紫色的蝴蝶總是反複出現,再比如好幾次夢裡的戰鬥結束後,他會發現自己竟然是在稻妻……
總之就是十分的亂,各種混亂,而這并不是人為編織的夢境,他無法控制,也就隻能讓它混亂下去。
直到這一天,他不再夢到各種戰鬥,隻是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他自己,而且是在叠卡拉比安的王座下,正對着自己。
準确來說,是兩千六百多年後,那個綠衣詩人的自己。
溫迪自認為自己情緒十分穩定,從來是不喜怒于色。
但夢裡的自己卻像發瘋一般撲過來抓着他的衣領:“别忘了巴巴托斯,千萬别忘了!”
“你說呀!别忘了啥?”溫迪不解地看着未來的自己。
然而他也沒有說别忘了什麼,就是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
他雖然對旅行者說過很多謎語,但怎麼說也是交代了一些内容,猜也是可以猜個大概的。
這倒好,對自己說的直接不是謎語了,直接變成了小說裡俗稱的鈎子。
而且他還是再叫巴巴托斯,關鍵溫迪一般也不會自稱是巴巴托斯,除非是以風神的身份與他人對話的時候。
這時,對面的自己不再嚴肅,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一定會記住的,對吧?”
溫迪坐不住了,竟然不自覺地用派蒙的語氣對他問道:“記住是什麼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的自己忽然變了模樣,臉上出現了血印,嘴裡也吐出鮮血。
即使溫迪見過國家覆滅,見過殘忍的戰争,但看着自己變成這樣還是吓了一跳。
他立馬想要住他問他怎麼了,然而手卻穿過他的身體,等回頭,對面那個自己已經不見了。
“喂!巴巴托斯!溫迪!巴巴托斯!”他大喊着,然而夢境裡沒有人回答自己,隻剩下連風都沒有的安靜。
“巴巴托斯!”溫迪猛地睜開眼。
一旁的埃德文也震驚地看着他,接着立馬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溫迪面前:“您終于醒了啊!”
他望着溫迪那嚴肅地神情,加上他是喊着他自己的名字醒過來的。
埃德文見過很多人,大多都是喊别人名字,這種喊着自己的,他還第一次見到。
本想調侃兩句,但看着溫迪的臉色,他也不敢開口。
溫迪有些恍惚,望着眼前埃德文,腦子就像斷開連接了一般。
他接過杯子喝了口水,這才逐漸回過神來:“埃德文,話說新神之死,你知道嗎?”
溫迪忽然想起埃德文還從未與他提起過這件事,但明明他也是舊城的人。
“不知道,風牆一破我就跑出去了,然後就打獵遇到了您。”
聞言,溫迪歎了口氣,他還想着按照埃德文所說他也是參與了反抗,雖然沒沖上高塔,但也要比塔娅他們接近一線。
原本以為埃德文應該知道點什麼,原來最不清楚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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