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萊的聲音甚至比女兒更加慌亂:“梅麗莎!你……你又怎麼了!”
梅麗莎在父母的懷抱中逐漸平複了尖叫,轉變為無力的呻吟和急促的呼吸。
加萊對丈夫說:“我們把她帶到客廳去吧。”
……
喝完父親倒的一大杯溫開水,梅麗莎的臉色依然蒼白。
母親撫摸着她的胸口和後背,神情焦慮。
然而,父母都沒有再追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梅麗莎惶恐地望着父母,聲音顫抖:“爸、媽,你們相信我……我不是瘋子!我真的看到了……”說到這裡,恐怖的畫面再次浮現,她猛地抽搐,無法繼續。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你不用解釋……”母親安慰道。
但梅麗莎搖頭說:“不,你們不知道。你們根本不明白我發生了什麼。你們隻是覺得我舊病複發而已。”
夫妻倆擔憂地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後,卡爾問:“那你覺得自己是怎麼了?”
梅麗莎凝神望向父母,終于說出了自己長久的猜測:“我認為……這房子有問題。”
“房子?”夫妻倆同時驚訝,“房子能有什麼問題?”
梅麗莎此刻顧不得那麼多,既然已經開口,她索性将所有猜測和感受一吐為快:
“從我踏進這房子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我本以為是錯覺,會轉瞬即逝。然而,在我回來的五天裡,這種感覺一直萦繞在我身邊,時隐時現、時強時弱,我終于明白,這不是錯覺,肯定是有什麼原因讓我産生如此怪異的感覺!”
“事實上,這幾天發生的怪事恰好證實了我的猜測。第一天晚上我就看到了可怕的幻覺,當時你們認為是因為我忘了吃藥。但後來幾天我都按時吃了藥,今天晚上卻出現了兩次更加可怕的幻覺!”
梅麗莎恐懼地搖着頭說,“我無法再欺騙自己了,這一切肯定不正常!”
聽完她的話,夫婦兩人感到非常震驚。卡爾不解地問:“你說從踏進這房子的那一刻起就有種怪異的感覺?那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們?”
“我怕你們會難過——這套房子,是你們專門為我準備的新居……”梅麗莎低聲說。
“那有什麼關系?我們在乎的,是你的感受。”父親說,“如果你在這裡住得不開心,那我們精心準備的又有什麼意義?”
“我并不是不開心。爸、媽,和你們住在一起,我非常愉快。隻是……”
梅麗莎猶豫了一下,接着說,“我為什麼認為出現幻覺和這房子有關呢?因為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我住進這裡短短幾天,就接二連三地出現各種幻覺。如果不是環境造成的,我真不知道還會是什麼原因。爸,我在療養院的最後一年多時間裡,可是一次都沒出現過幻覺呀!要不然的話,醫生是不會同意我回家來住的。”
“可是……”加萊為難地說,“我和你爸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啊。”
梅麗莎垂下頭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認為是我又發病了,對嗎?”
“我們真的沒這麼認為,我們相信你是完全好了的。”
父親坐到梅麗莎身邊,挽着她的肩膀說。
“我剛才仔細思考了你所說的話,并分析了一下。會不會是這樣!你幾天前剛進門時所産生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懼怕感隻是因為你對于新環境感到陌生才引發的一種錯覺,這種錯覺對你造成一種心理暗示,讓你覺得這套房子裡有某種令你害怕的東西存在,所以才會時不時地出現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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