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簡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斟酌着詞句說,“哈利,如果你覺得鳳凰社成員們什麼都不告訴你,并不是保護你。你什麼也不告訴布萊克先生,也并不是在保護他。”
哈利皺了一下眉頭。
“我覺得,如果你的教父和你以前的處境相同的話,他也是希望自己能發揮什麼作用的。比如,被你需要。”簡一邊說,一邊感受着自己的心髒,感覺自己仿佛踩在空中懸索上。
哈利回想起自己這個暑假,被孤立在德思禮家時絕望與暴躁的心情。他還有簡作為傾聽者和陪伴者,那麼,西裡斯就隻有自己了。等我離開這裡去霍格沃茨上學,西裡斯會怎麼樣?
簡看着哈利低頭思索的樣子,沒有再說話,她現在的心情很沉重,也很難過。在塞德裡克事情之後,她就想着做好一個旁觀者,但是顯然知道劇情發展的旁觀者不太好做。
……
哈利把簡送走,坐在床邊又發了一會兒呆。
他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大笑聲,稍稍一猶豫,還是起身下樓了。
雙胞胎好像講了個笑話,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着。韋斯萊夫人臉上的擔憂和恐懼已經消失了,她靠着韋斯萊先生的胳膊笑着擦眼淚,連羅恩坐在餐桌上都沒有顧得上說。
哈利松了口氣。
“哈利?”站在最外側的赫敏發現了身後的哈利,她臉上帶着笑,扭頭打了聲招呼。
羅恩看到了哈利,他從餐桌上跳下來,擠出人群,低聲問哈利:“簡走了?”
哈利點點頭,然後突然意識到,看着羅恩:“你怎麼知道簡來過?”
赫敏瞪了羅恩一眼。
羅恩耳尖漲紅了,他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我以為你睡覺去了,上去确認一下,就看到……簡在。”
哈利沒有意識到羅恩在看到的畫面中到底在關注什麼,隻是因為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無助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舔了一下嘴唇:“把她送走我就下來了。”
兩個人都想把剛剛的事情含糊過去,氣氛就有一瞬間的凝滞。
“你們要不要喝點什麼,我剛剛看到有新的飲料端上來了。”赫敏提議道。
“好啊。”
“好。”
哈利和羅恩端着葡萄汁喝了一口,都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哈利一邊喝着葡萄汁,一邊在屋内找西裡斯。
西裡斯和萊姆斯正站在一個角落聊着天,他看起來比在外面流浪的時候氣色好多了,但是眉間的憂郁陰沉一點也沒有減少。
哈利想起來四年級見他的時候,他消瘦虛弱,但看起來活力十足。在外地漂泊躲藏并沒有讓他的腦子變得不靈活,仍然敏銳。
“我幾乎是靠吃老鼠過日子。”哈利永遠忘不了他的這句話,還有他說這句話時臉上滿不在乎的笑。
但是從到鳳凰社以來的這幾天,西裡斯臉上有過多少次真正的笑?
哈利心情沉重地想着,也許是自己能感同身受,所以更加的難過。
隔天就是去霍格沃茨上學的日子,哈利早上醒得有點晚,急匆匆地拿各種行李,像是打仗一樣。但還是注意到西裡斯的沉默寡言,直到他變成“傷風”送自己去火車站,才看起來高興了不少。
*
哈利新學期的開始過得糟糕透了。
烏姆裡奇出任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就仿佛是一個不祥的預兆,預示着這一整個學年的糟糕程度。更别提他還被她罰了一周的緊閉。
五年級有O.W.Ls考試,每門課的教授都在拼命布置着作業,除了課業外,哈利還憂心着西裡斯,被夢境困擾,還有時不時疼一下的傷疤……他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等在烏姆裡奇那裡關了一次緊閉之後,哈利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的手背被烏姆裡奇怪異的筆弄得生疼,但也不想告訴羅恩或者赫敏,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操心。
在紙上每寫一個字母就烙印到手背上真的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一想到紙上的那句鮮紅的“我不可以撒謊”是由自己的血寫的,哈利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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