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捂了一下耳朵,微微一挪動腳步,看到了站在走廊中間的哈利。
他臉色蒼白,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表情驚恐到眼珠都不會動一下的程度。他的腳邊躺着兩個人,臉上有着同樣的驚恐表情,也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哈利僵硬地站在原地,迷茫的視線朝周圍飄了飄——對上了站在另一頭的簡,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J……”他剛吐出一個顫抖的音。
“哐啷——哐啷——”連續開門的聲音,慌亂的腳步聲,還有嗡嗡的尖叫聲一下子塞滿了原本空蕩蕩的走廊。
大家蜂擁而出,哈利被擠在了人群最中央。他想從圍過來的人群中找出剛剛還在的簡,但隻能看到一雙雙充滿警惕和懷疑的眼睛。
他的心一下沉到了胃裡,冷冰冰硬邦邦的,頓時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簡完全被沖過來的學生們擠昏了頭,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掉進了海裡一樣,沉沉浮浮,連呼吸都被壓迫着,喘不上氣兒來。
在一片混亂中,她聽到了教授們嚴厲的命令聲,周圍學生們低聲的議論聲。
“又是波特,隻有他在。”
“一定是他幹的。”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我們聽說了,他早就盯上了賈斯汀。”
那些又驚又怕的學生被教授們驅趕回各自的教室,簡趁亂躲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她探頭朝外看了一眼:麥格教授領着哈利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簡立馬悄悄跟了上去。
她看他們走到一個巨大的石頭怪前面,走進裂開的牆裡;緊接着,麥格教授步履匆匆地出來。沒一會兒,大塊頭海格捏着一隻死雞沖了進去。
簡焦急地等待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呆到哈利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海格走了出來,然後哈利終于出來了,他和海格說起話來。
簡立馬沖他招了招手,海格背對着簡,什麼也沒有看到。
于是哈利結束了對話、謝絕海格的護送、和他告别,再步履沉重地走向簡。
“哈利?”簡看着走進的哈利,他死死抿着嘴唇,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雙手緊緊握拳、微微顫抖着。
“不是我幹的,你相信我嗎?”哈利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
“我當然相信你。”簡伸手摸了摸哈利的頭發,但覺得自己摸到了他一頭的冷汗。
對于哈利來說,上次見到簡還是暑假的事情。簡這時候出現,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安慰,但剛剛發生的事情太糟糕了,他心繃得緊緊的,沒有放松,也少了見到簡的喜悅。
“霍格沃茨發生了好幾起惡性事件……”哈利一邊和簡漫無目的地緩步走着,一邊叙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來。
就在哈利說到蛇佬腔的時候,下課了。
教室門接二連三地打開,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出來。看到站在走廊中的哈利,都頓了頓腳步,緊抿着嘴唇一聲不吭地快步從他身邊經過,連頭都不敢擡,生怕被哈利記住他們的臉。
簡感覺到哈利的身體又變得僵硬了,呼吸聲重了很多。
走廊中以他為中心的地方,空出一塊中心地帶,人流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着哈利;往常下課就會變得吵鬧的走廊,也安靜的詭異。
簡覺得有好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人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還有人敢和波特一起走,或許她是一個有恃無恐的純血。
哈利一下拉住簡的手,拉着她朝前快步走去。他倆就像摩西穿越紅海一眼,從自動分開的人群中穿過。
簡能感覺到哈利手心裡的冷汗,還有被他因為用力而微微捏疼的手。他們拐進一條人少的走廊,才止住步子。
“我不需要他們理解。”哈利氣憤地說。
他顯得有點暴躁,和往常溫順腼腆的樣子不太一樣。可能周圍人的排斥、懷疑真的惹火了他,但明顯沒有真的發脾氣的經曆。哈利滿地亂轉着,連髒話都不會罵。就像一隻被惹怒了的小奶狗一樣,即使龇牙,也隻能露出一嘴毫無殺傷力的小奶牙來。
簡看着哈利自顧自地生悶氣,最後一擡頭,再次強調道:“我完全不需要他們相信,你相信我就足夠了。”
簡皺了一下眉,她看着哈利,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認真說:“隻有我相信你,這不夠,哈利,遠遠不夠……我不是要你獲得别人的信任,讓更多的人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世界。我們一年能在一起的時間有多少,累計有一周嗎?一年有多長時間?你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我也隻是小小的一部分,甚至很虛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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