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扭頭,鼻尖離梁安不到十公分,“我覺得我把事情搞砸了,心裡很……”他一時找不到準确的詞彙形容,眼眶微微泛紅,鼻翼發酸,生病會放大人的委屈心理,他想。
“你根本不想要回以前的東西,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顧泯垂下眼睫,“我就是想來見你,來之前我都想了,就算你不要,當着我的面丢掉,我也不難受,可是,我好貪心。”他忍不住環住梁安的右臂,呼出一口發燙的氣息,“我想你要它們。”
梁安扭頭,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我沒不想要,不是都讓你整理好了嗎。”
顧泯擡眼,梁安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眼睛,裝了赤誠,裝了試探,像枚枝頭青梅,砸落一潭清澈見底湖水。梁安一下嘗到青梅的酸澀與湖水的淡味。
關掉電視,梁安拉他起來,“睡覺吧,我看你困得都不行了。”顧泯由他拉着,臨進房間才後知後覺,“我的房間在隔壁。”
“那間房濕氣太重,你今晚跟我睡。”
他問:“是打地鋪嗎?”
梁安扭頭瞪他,“睡床!”這人明知故問的本事見長。
沒開大燈,梁安打開床頭小台燈,摸了把顧泯的額頭,從抽屜裡拿出體溫計,皺着眉頭:“好像有點燙,怎麼又燒回來了。”
“不會。”顧泯夾好腋**溫計,“可能是我剛才情緒波動比較大,摸起來才燙手。”梁安一愣,好一會兒才“嗤”聲笑出,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顧泯側躺,視線落在他蓋的那張大薄被上,燈下嘴角藏起笑容,“我們蓋一張嗎?今晚。”
又來,梁安蹬他一腳,“不願意蓋,你自己去櫃子裡拿新的。”顧泯忙不叠應:“願意,願意!”他怕梁安聽不見似的,聲大得要蓋過雨聲。
梁安臉燙,發覺他一直在看自己,不自在的轉了轉小台燈的方向,讓自己藏在黑暗裡,朝顧泯伸手,“體溫計。”
幸好,沒燒回來,梁安松了口氣,把體溫計放回抽屜,“明天再輸一次液,就好了。”躺回被窩,要把台燈關掉。
台燈照着顧泯,把他照得很清楚,梁安的手貼着台燈開關,卻遲遲沒摁下去,盯着顧泯的臉,眼睛藏在黑暗裡和他對視,“怎麼了?”他又這樣問顧泯,藏在問題裡的耐心一次比一次多。
顧泯抿唇一笑,呼吸平穩,“沒什麼。”不大的兩室一廳,從客廳到房間,萦繞他倆的東西一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由酸轉甜。
開關響起,房間陷入黑暗中,梁安埋進被子裡,屏息聽身旁顧泯的動靜。頓時,被窩裡多了一個人,體溫似乎通過床單傳遞,梁安覺得腰脊發燙,甚至微微發麻。
他翻身,面對着顧泯,把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出:“那些東西,我沒不想要。我承認讓你整理是我私心,我……”他的聲音變得沉重,停頓許久,才把這沉重的聲音重新撿起,“我怕看見它們,對你,就會變得心很軟很軟。”
兩人的呼吸都放得很輕,梁安自嘲的笑笑,“你不是吃定了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來。”他歎息,聲音微顫:“顧泯,你知道的,我永遠是你的,俘虜。”
話音剛落,他就被顧泯摟上來的動作,驚訝得在黑暗裡瞪圓眼睛,“顧泯,你!”
顧泯壓在他身上,在他耳邊說話,“你不是,你不是。”誰是誰的俘虜,現在說起來還太早。
“你起不起來?”驚訝散去,剩下隻有好笑,梁安推他。
顧泯沒動,梁安卻知道他微微擡起了頭,嘴角笑意擴大,“顧泯。”
“嗯。”顧泯應他,離得更近,突然小聲的問:“可不可以,嗯親……臉。”梁安一愣,繼而失笑,“可以,快點就可以。”
蜻蜓點水一樣的吻,好輕,又好重,好普通,卻又是小心翼翼問來的,顧泯低頭親了一下梁安的臉。
梁安屈膝将他從自己身上頂下去,聲音啞軟:“鬧夠了,可以睡覺了沒有?”顧泯怔怔枕着枕頭,窗外的雨聲才一下近了,答道:“可以了。”翻身忍不住悶笑一聲。
伴着風吹樹葉、雨滴聲入睡,一夜無夢。顧泯睡得還算老實,弓着身背對梁安,梁安從床尾小心跨過,拉上窗簾,走出房間,從冰箱拿出罐椰汁放在茶幾,進浴室刷牙。
梁叔一直叮囑他不要常喝冰飲料,梁安隻有在想起他的叮囑時,才會把冰飲料放在茶幾上靜置十分鐘,不然都是直接喝。
罐身布滿小水珠,梁安随意抹去,一口喝了半罐,拎在手去喊顧泯起床。
豎長陰影在眼前遮擋,梁安微涼的手剛貼上顧泯側臉,他就睜開了眼睛,翻身仰躺,發出聲意味不明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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