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毛巾擦頭發,顧泯隻好彎腰用T恤前擺擦,坐到梁安面前,撲面的水汽和汗氣混合,簡直是市一中每個下午籃球場的味道,梁安再熟悉不過了,畢竟那時候,他甚至會因為顧泯喝了他遞的礦泉水而高興很久,顧泯高中時代表現真的太直男,一度讓梁安覺得這輩子都追不到他,告白沒準兒還會被顧泯打。
而顧泯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像完了高中時候,打完球濕頭發全部撸上去,沖他傻氣的笑。
“那天我不講了嗎?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你天天來這裡也沒有用。”梁安看着他,淡淡的,“這裡平淡又無聊,不要老是來了。”
顧泯有點眼巴巴的樣兒,答非所問:“我想喝水。”
梁安起身去冰櫃給他拿水,覺得要一次性把話講清楚,把水遞給他,“你難道以為我一輩子都喜歡你啊?”
顧泯把瓶蓋擰開,擡了下眼皮,“前一晚還跟我在床上睡覺,第二天悄麼跑掉,你跟我講不喜歡我,你是在跟我搞什麼一夜情嗎?”
梁安盯着他,很平靜,“那是24歲,我現在三十歲也要喜歡你?你是這個意思嗎?”他哼一聲,指海邊那排椰子樹,“看見沒有,那裡有十幾顆椰子樹,難道我一輩子隻能爬第一棵?”
顧泯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的,低低叫了他一聲,“阿安啊。”梁安沒應,聽他繼續說,“你現在心好硬哦。”一句話明明沒頭沒尾,卻把梁安想好要說的話攪亂,心裡亂七八糟起來,一下不知道該講什麼。
“你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我下次拿過來給你吧。”
“不用了,丢掉吧。”
“我不舍得丢。”
天生克制,天生吸引,一物降一物的說法,遇到才知道難搞啊,梁安半知半解又惱火的想。
第9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顧泯這顆易變的心,在和梁安講話以後,變得不想回榕華島了。他坐在最靠近廚房的那張凳子上,看梁安在裡面拖地,他面前是一個破開的青椰,扣着一把梁安丢給他的調羹,有一勺沒一勺挖着吃。
“要不要我幫你拖?”他挖了一大口嫩椰肉,張口吃掉。
梁安掌心撐在拖把把兒上,“你是老闆我是老闆?”他擡擡下巴,“椰子十塊錢一個,吃完馬上給錢。”顧泯又挖一口椰子肉來吃,悶聲:“你是老闆。”
“話我先給你講清楚,今天你再不坐船回去,你就睡在沙灘上,聽見沒有?”梁安把拖把洗幹淨,邊往外面走邊說,顧泯抱着半個椰子跟在他後面,看他把拖把倒豎起來,舀了最後一口椰肉,塞到梁安嘴巴,“給錢也不給睡嗎?”
梁安:“……”嘴巴被椰肉塞住,他沒辦法隻好咽下去,看顧泯指了指排擋後面的小單間,“不給,趕緊坐船回榕華島,我阿叔馬上就要來了,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
用媒婆的話講呢,烈女怕纏郎,惡鬼怕鐘馗,可顧泯不是鐘馗,梁安不是女孩子,而且他性格也稱不上“烈”,一般來講相處幾年,這個人是什麼性格都能弄清楚,梁安充其量隻是拗,但他拗不過顧泯,追前任沒個厚臉皮,趁早滾蛋。
顧泯沒坐船回榕華島,也沒妨礙梁安做生意,在海華排檔吃了晚飯,打開手機燈把廣村逛了一圈,鄉下沒有路燈,也都睡得早,海風的腥味和泥土蒸出的熱混在一起,吹得人鼻子癢癢,他循着記憶逛到梁安家門口那棵水蓮霧樹,摘了把蓮霧葉子才走回海華排擋。
梁安總是最後一個走的,燈牌旁邊燙死了一大堆飛蟲,他會把每一張桌椅擦得幹幹淨淨,放回它們原本該在的地方,顧泯拿着蓮霧葉子揮燈附近的飛蟲,沒轉身隔着幾張桌子問他:“要不要我幫你擦?”梁安沒搭理他,把髒水端回廚房,換了盆幹淨的繼續擦,顧泯把蓮霧葉子放桌上,直接去幫手了。
“啪。”開關一摁,這片沙灘唯一亮着的燈也熄滅了,梁安對回家的這段路再熟悉不過,摸着黑走也不會摔跤,微涼、腥氣的海風鑽進鼻子裡,他清楚顧泯跟在他後面走得很小心,腳步聲大一聲小一聲的,他停,他就跟着停。
忙了一晚上挺累的,可顧泯還要拿這大一聲小一聲的腳步來磨他,有一瞬間,他在黑暗裡眨眼睛,鼻翼甚至都有點酸,他咬了下嘴巴,幹脆加快腳步。
“阿安啊。”拖鞋嗒啦,腳步聲交替,梁安幾乎要分不清誰是誰的腳步了,隻想快到走到家,卻聽到顧泯叫他,他不回頭,卻忍不住把腳步聲放輕。
“我踢到石頭,腳上流血了。”顧泯的聲音,因為離得遠,給海風吹得不太清楚。漁村到處都是被人們帶上來的鋒利石頭,背後傳來顧泯單腳跳着走的聲音,梁安一下頓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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