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這與我何幹?“
畢竟這世上裝病的人多了,我以前也因為不想去上朝而經常裝病,一來二去,皇兄後來幹脆準許我無事不用上朝,那麼趙姑娘琵琶彈的累了,生個病自然也說得過去,更何況,女子每個月告病休息幾天也委實正常不過。
我收起金子,轉身便走。
“啪!”
“公子留步!”
小二哥擡起右腿重重地踩在一旁的台階上,彷佛下了天大的決心,壓低嗓音道:“好!要不是公子你出手大方,這個驚天大秘密我是死也不會說的。“
我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無奈止住腳步,又回過身來,一手撫着下巴,一手掂了掂金子,就這麼看着他的眼珠随着這錠金子上下跳動而跳動,聽聽他還能說些什麼。
小二忽然猛地深吸一口氣,環視一周後,這才低聲道:“趙姑娘其實是北莽探子!”
我神色如常,問道:“這話,你跟幾人說過?”
“就公子你一個人。”小二拍着胸脯保證。
我轉身就走,我他娘的也是蠢到家了,跟一個滿嘴跑馬車的小二在這玩什麼過家家的遊戲。畢竟朝廷早就張榜,凡是幫助官府在大周境内抓住一個北莽人,便能獲得官府不少的賞金,所以小二這種話,簡直是扯皮。
小二哥眼看這樁大生意要黃,頓時急了,忙道:“公子公子,小的發誓,真就隻給公子你一個說過。”
我止步不前,再次回頭,耐着性子笑問道:“你能說地這般真,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他拽着我又往不遠處的巷子方向挪了挪,不知想到了什麼,意猶未盡地嘿嘿笑道:“小的自然不敢哄騙公子,不瞞公子,小的偷看過她洗澡,她的左胸口有一個刺青。”
我常年與北莽人周旋,北莽的男人女人什麼樣我自然都見過,男人胸口紋着小孩巴掌大小的狼頭,女人胸口則紋着一朵拇指大小的雪蓮花,而這個信息也因此很快傳遍整個大周王朝,一時之間,民間許多人也跟風效仿刺青,但無一人敢完全效仿北莽。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直接将他整個人提在手裡,喝斥道:”好小子,竟敢私藏北莽探子,為何知情不報?“
小二被我這一抓吓得不輕,忙解釋道:“不是小的知情不報,隻是當時趙姑娘在醉仙樓洗澡的時候,水氣騰騰,我也沒有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樣式的刺青啊,如果我直接去報官,倘若是雪蓮花刺青的話還好,如果不是,我這不是知法犯法,白白挨闆子嗎?再說,官府的賞金,哪有公子你給的多啊,公子你自己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冷笑道:”那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幹甚?是何居心?“
小二猥瑣笑道:”似公子這般英俊潇灑,說不定真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到時候,公子不就什麼都看的清了麼?“
我冷哼道:“似你說的這般卑鄙手段,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讪讪一笑,隻是兩眼放光,死命盯着我手裡的金子。
我沉着臉,把他連同那錠金子一塊扔在地上,質問道:”那你怎麼知道趙姑娘沒病?“
小二拾起金子,也不顧上面沾染了多少塵土,便放在嘴裡用力咬了咬,留下幾個牙印後小心翼翼的收好,欣喜道:”昨夜趙姑娘的丫鬟小翠來城裡請郎中,所以我知道趙姑娘不是病了,而是受傷了,且傷的不輕。“
他似乎怕我不信,又補充道:”那郎中是我的好姐姐。“
我斜瞥他一眼,心下了然,好奇的問他,”你用幾兩銀子換來的消息。“
他讪讪一笑,”二錢銀子。“
啧啧啧,好一個人以類聚!好一個無奸不商!
我咬牙切齒,“趙姑娘幾時來月事,值多少銀子?”
他掰着指頭認真算了算,“嗯.......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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