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被他這樣毫不設防的依賴和信任而取悅,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了愉悅的弧度。此刻,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是愉悅的,輕快的。那種狩獵之後的滿足和愉悅,獵物到手了,接下來……便是用餐的時間。蟄伏了許久終于如願以償,成功的把觊觎許久的獵物叼到了嘴巴的黑暗神父,邁着比往常更加輕快的腳步,帶着一身愉悅的氣息回房了。走在深幽漫長的走廊裡,那些牆壁上挂着古老的畫像,畫像裡的人都有着俊美迷人的臉龐,蒼白的肌膚,穿着精緻古老的長袍,無一例外,都有着和神父一樣的,古老優雅華貴甚至是奢靡的氣質。這些人的發色各不相同,然而那雙眼睛卻是一樣的,猩紅,如同血液一般。抱着懷裡的少年走在這條深幽古老的長廊裡,四周一片安靜,毫無聲響。一瞬間,模糊了一切,時光穿越空間,好像是回到了那久遠以前。他也曾這樣抱着他信仰的主人,抱着他心目中唯一的光,走向那無盡的黑暗。正如此刻。神父微微笑了,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滿是黑暗的氣息。曾經你加諸我身上的一切,今日……我将在你身上重演。你可曾料到有今日?在千年前,你對我做出那一切的時候。正文飲鸩止渴長長的好似沒有盡頭的走廊,光線昏暗,牆壁上點着的橘黃的燭火跳躍,神父的影子被拉長,投注在牆壁上。像極了聖經裡記載的地獄魔鬼,猙獰而可怖。葉郗閉着眼睛,躺在神父的懷裡,他的睫毛長而濃密有微微卷起,他的鼻子挺而小巧,嘴唇鮮紅。兩頰染着紅暈,淺金色的長發如同月輝,這是一個極盡神明寵愛的少年。他有着非凡的美貌,即便,他自身毫無自覺。因為醉酒而熟睡的少年,鼻尖淺淺的呼吸,炙熱而滾燙,事實上他的臉頰,他的身體都在發燙。他就像是一個小火爐,安安靜靜的躺在是神父的懷裡。那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将冰冷的如同屍體一般的神父給燃燒了。隻是幾乎而已,不過是錯覺。但是神父卻很喜歡這種錯覺,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尚還活在人間的錯覺。從來,隻有懷裡的這個人,他視為信仰的人,才會給予他如此的歡愉。無論是痛苦還是歡愉,從來隻有他才能夠給予。他的生死,他的情感,他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而擁有這一切的人,卻從來隻是不屑一顧。走廊的盡頭通往一間房,神父抱着葉郗踏入了其中。房裡的光線同樣暗淡,窗戶被厚厚的暗紅色的窗簾給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不讓外界的一點光線滲入進來。長桌上擺着燭台,燭台點亮,橘紅的燭火,映照着房間一片昏暗,光線迷離。那是一張大的足以讓幾個成年男子在上面翻來覆去的豪華大床,鋪着玫瑰紅的床單,卻放着兩個雪白的枕頭。神父抱着懷裡的葉郗走了過去,他來到床邊,将懷裡的少年放入床上,動作輕柔。神父站在床邊,暗沉的目光注視着床上熟睡的少年,他的眼睛不同于平日裡的深藍,而是……猩紅如同血液,寶石。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美的如同昂貴無瑕疵的紅寶石,邪惡的如同盈滿了地獄血河裡的冰冷血液。而此刻,這雙眼睛注視着床上的少年,那眼底的濃郁的情感,宛若深情。神父伸出手,他在解開自己長袍衣領的扣子,衣襟最上面的幾個扣子被解開,那原本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肌膚露了出來,長袍之下的肌膚,蒼白的如同大理石,沒有一絲血色閃着冷硬的光。那不是人類會擁有的,人類不管如何,肌膚都是柔軟的,溫熱的,裡面流淌着汩汩的血液。而血族,卻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他們的肌膚是冷硬的如同被埋藏在地底的大理石,他們的血液是冰冷而凝固不動的,因為他們并不是活人。某種意義上,他們與死人無異,稱之為屍體也為不過。他們的容貌被定格在轉化的那一刻,時光無法在上面留下痕迹,歲月無法給他們增添風霜。他們永遠活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卻也永遠失去了感知溫暖而柔情的本能。他們是被時間抛棄的一族,被永遠的遺留在歲月長河的彼岸,看着他們周圍的人,同時代的人,甚至是曾經的親朋好友,一個個的遠去,消失。唯獨他們,被丢下了。漫長的時光,冷硬的不止是他們的肌膚、體溫和血液,同樣還有心髒和情感。在變成血族的那一刻,心髒已經停止跳動,然而曾經豐富炙熱的情感卻依然保留。這讓他們覺得他們還活着,心髒還是鮮紅跳動的。但是,随着時光的遠去,他們曾經豐富炙熱的情感會逐漸的冷卻,遺忘,消失。心髒也冷硬,不動,如同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樣。這時候,他們才會意識到,人類已死,活下來的是名為血族的隻能存于黑暗之中被時光和諸神所抛棄的種族。神父猩紅的目光注視着床上熟睡的少年,他伸出手拿起了少年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ldo;曾經……&rdo;神父的聲音低沉而華麗,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性感蠱惑,&ldo;這裡因為你而跳動。&rdo;&ldo;但是,你殺死了它。&rdo;神父說道。許久,他放回了葉郗的手,目光注視着他的臉。視線下移,落在他纖細的脖子上,精緻的鎖骨……神父眼中的紅光更甚,眼底洶湧澎湃的情緒在不斷的翻湧,如同暴雨中的劇烈翻滾的海浪。他伸出了手,手指按在了葉郗的鎖骨微微往下的那塊肌膚上,自指尖傳來的炙熱滾溫度,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給融化了一般,明明……它已經死了,冷透了!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它還活着一樣?自心髒傳來的異樣,讓神父的眼角發紅了,眼眸裡的情緒越發洶湧,他尖銳的指甲劃過手下柔軟的肌膚,頓時溫熱的血液流出。一瞬間,自空氣裡傳來的甜美甘醇的味道,讓神父不自覺的張嘴,露出了深藏在裡的鋒利尖牙。神父英俊的臉龐瞬間猙獰,猩紅的眼睛閃着兇光,身上的氣息邪惡而危險。他無法拒絕如此甜美的味道,正如他無法拒絕床上的這個少年一樣。他決定尊崇自己的本能,他都俯下頭去了,他鋒利的獠牙幾乎都要觸碰到少年的肌膚了,然而……&ldo;哥哥……&rdo;床上的少年一聲低喃。神父的動作瞬間一頓。遠遠看去,跳躍着橘紅火焰,光線迷離暗淡而透着一股奢、靡、暧、昧氣息的房間裡。一張鋪着玫瑰紅床單的豪華大床上,一個精緻單薄的少年躺在其中,他的身上趴着一個英俊的邪惡的露出了獠牙的吸血鬼。血族是殘忍的生物,即便是溫柔,也是殘忍的溫柔。他們從來都不會對獵物心軟,更不會放過到嘴的美食。而此刻,神父卻擡起了頭,他目光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這時候,适時的有人自黑暗中走出,将一杯盛滿了暗紅液體的水晶高腳杯恭敬的遞給他,然後隐于黑暗中。神父舉起手中的高腳杯,一飲而下。然而這僅僅隻是飲鸩止渴,曾經嘗過世間最甜美甘醇的味道,其他的一切血液都不過是最低劣的仿制品。根本無法滿足這個躁動而饑渴的血族貴族,然而,此刻卻不是最好的時刻。他在等,等這個少年抛棄他的信仰的時候。那時候,他将抱着他一同墜入黑暗。現在不是時候,忍耐。忍耐。一瞬間,神父的表情猙獰,因為渴求無法得到滿足,而扭曲了英俊的臉龐。如同,地獄的魔鬼一般。正文我的罪光線昏暗,隻有朦胧迷離的橘紅燭火的奢華複古的房間内。一張大的足以幾個成年男子在上面翻滾,鋪着精緻華美的玫瑰紅,繡着大朵大朵盛開豔麗的繁瑣花朵的大床上,一個赤着腳的金發少年躺在其中。他蜷縮成一團,兩手抱于胸,膝蓋彎曲。柔軟的金發短發,有些淩亂的枕在雪白的枕頭上面。他有着精緻漂亮的讓神明都為之喜愛的容顔,像是來自天堂的天使一樣。據說,這樣睡的人,内心都缺乏安全感。一聲低吟傳來,床上人的呼吸急促了幾秒,然後他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那雙深藍如海洋的眼眸,沒有陰霾,亦沒有污穢。幹淨清澈,如同湛藍的海水。葉郗睜開了眼睛,四周的光線昏暗,入目的是朦胧暧昧有些迷離的橘紅燭火。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臉上的表情也怔怔的沒回過神來,剛從沉睡中醒來的他,神智還未完全的回籠,一時間分不清晝夜,想不明此刻自己置身在何處。今夕何夕,不甚了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神智全然複蘇。葉郗才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他酒喝的太多了醉了,然後就……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之前喝了那麼多酒,竟然沒覺得頭疼,真不愧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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