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平日的威信在這個時候起作用了,大夥對斷後的三人一抱拳,紅着眼,頭也不回沖向不知名的河流,大夥都明白,這個時候留下斷後意味着什麼。
“我們邊打邊撤。”黑胡子護住兩人,說道。
“石頭,今天是檢驗你最近訓練成果的時候。”老眼悶聲道。
“老眼叔,你就看好吧!”
圍上來的甯人,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對方的指揮者吆喝聲不斷響起,加快了圍上來的速度。
“石頭,有沒有埋怨我把你留下斷後。”黑胡子一刀磕掉一支飛過來的箭,問道。
“隊伍中,屬老眼叔和我的箭法好,自然要留下斷後。”石一方一邊瞄着圍上來的敵人,找時機就是一箭,一邊回複道。
“石頭,這是第幾個了?箭不用節約,為猴子他們多争取一些機會。”黑胡子聞言,露出一絲笑容道。
“胡子叔,這是第三個了。對方有了防備,身手不比咱們弱,很難一擊必殺。”
突然,老眼躲避一根飛箭,不小心帶動先前的傷口,悶哼一聲,差點栽倒在地。
“老眼叔!”石一方有點急眼了。
“嚎叫什麼,死不了。”老眼一貫的語氣,“射手最忌心浮氣躁。”
石一方瞟了一下老眼,見他臉色發白,額頭有暴汗流出。左褲筒被鮮血染紅了。根據經驗,估摸着傷口因受力裂開了。
“石頭,你專心攻擊,老眼這有我。”
由于包圍圈縮小,對方的弓箭威脅也越來越大了,石一方咬咬牙,瞄準對方一個在吆喝的人,對其頭部就是一箭。對方反應也很快,用刀一磕箭頭,哪知這支箭的力道奇大,隻稍微改變的箭頭的方向。
隻見飛箭直射左眼眶,突腦而出。那人隻來得及啊的一聲,就倒下了。旁邊人見狀,非但沒有遲疑,反而激起了兇性,哇哇的直往上撲。
“咻……咻”的聲音從河岸傳來。
“猴子他們已到達了,輪到咱三逃命了。”黑胡子解決從旁撲上的一人,緊了緊手中的刀,“石頭你先走。”
“讓老眼叔先走。”石一方倔強的喊道。
“聽軍令,快走!”老眼扯着嗓子對石一方吼道。
“快走,我這頂不住了。”望着三名圍上來的甯人,黑胡子顧不得多說,吼了一聲“殺”。
石一方固執的扶起老眼,老眼剛要吼,望着他堅定泛紅的雙眼,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在石一方的攙扶下,往河岸奔去。
距河岸還有不到十米的樣子,但就這點距離,幾乎成了他們三人難以逾越的鴻溝,甯人已經圍上來了,往堤岸的缺口也堵住了。
“捉活的。”甯人有人發話了。
石一方和老眼丢掉手中的弓,抽出腰刀,三人背靠背,黑胡子身上已有多處挂彩。老眼很是勉強的站立着,左腿打着顫。石一方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把手和刀柄纏繞幾圈。
“放下兵器,不殺。”甯人吼道。其實甯人也拼紅了眼,就這一陣子,九個甯人永遠的倒在了這條血路上。
“反正夠本了,就可惜石頭還沒有娶媳婦。”這是石一方第一次見老眼說這麼多話。
“拼了。”黑胡子揚起手中的刀,“殺!”
“殺!”
從河堤那也傳出一陣殺聲。在甯人發愣的瞬間,黑胡子見狀,低喝一聲:“跟我沖!”
猴子他們從河堤沖出,黑胡子帶倆人急往河堤沖去。短兵相接,大約十來米的距離,石一方覺得這是這些年最難走的路,就這麼短短的距離,身上至少挨了不下五下。畢竟是不到十四歲的孩子,體能不能跟訓練有素的成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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