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司艇輕輕拉住他的衣袖,叫他。“和我去籃球場看台台階上坐一會兒吧。”
“…嗯?”許漾的拇指不安的摩擦食指關節處的皮膚,手心冒汗,心底已經開始緊張,但他不能怯場。“行。”
籃球場,偏僻的台階,昏暗近乎沒有的燈光。
他們在的這處地方人煙稀少,因為這邊路燈壞了,漆黑暗沉的,都不願意走這邊。
靜悄悄的,遠處是明亮燈光,和一些同學的說話聲,窸窸窣窣聽的不真實。
許漾手撐着台階上的水泥地,微仰着頭看着今晚的夜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他兜裡有幾顆糖果,被他咔嚓咔嚓的咬着作響,在他吃到最後一顆的時候,司艇終于說話了。
“吃的什麼?”
“水果糖。”
“什麼味的?”
“雪梨。”
“給我也嘗嘗。”司艇盯着他,說。
許漾眯眼狡黠一笑。“最後一顆被我吃了,沒有了。”
司艇慢慢俯身靠近,固執的重複着剛才的話。“我嘗嘗。”
許漾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但身體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似的,一動不能動,眼睜睜看着司艇靠近。
就在要碰到的時候,司艇停了下來,眼神灼熱暗沉,他啞着聲說:“要推就現在推開,等親了之後,你不能再推開我,知道嗎?”
許漾呼吸都顫抖了,可是他也隻是把手握成拳,再無其他動作。
司艇詫異的愣了一下,然後輕淺的,低低的笑了聲。
再次俯身,這次靠得更近了。碰上的那一刻,手也即刻撫上許漾的後頸,不讓他有一點縫隙的逃離。
吻,是雪梨糖味的。
砰,砰,砰。已經分不出是誰的心跳聲,灼熱感從耳根蔓延全身。
許漾緊閉着眼睛,呼吸開始不暢,舌根開始發酸,他快要窒息了。
但剛才司艇說過,親了之後就不能推開他。這樣想着,許漾咬了司艇一口,表示差不多得了。
司艇吃痛退開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這會兒說句話,都能碰到對方。“怎麼了?”
“呼吸不過來,歇會兒。”許漾側頭避開他滾燙的呼吸,紅着臉微微喘息着。
司艇盯了他幾秒,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好。”
許漾皮膚又紅了幾個度。“坐回去,雖然這裡昏暗偏僻,但被人看見我們這樣不好。”
司艇失笑:“要看早看見了,我們剛剛親多久你忘了?”
許漾整個臉頰紅燙得都快冒煙了。“閉嘴!”
司艇勾了一下唇,退回去坐好。“說說,你怎麼想的?”
許漾擡起手指碰了碰有些紅腫的下唇,抿了抿,說:“我不拒絕你的親吻,就是想再确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不排斥。”
“得到答案了嗎?”
“嗯,不排斥,和你親吻,感覺挺舒服的。”他有點害羞的說。
司艇卷了卷手指,不敢擡眼看他,黑暗裡的耳根偷偷竄上鮮豔的紅。“嗯。”
許漾又說:“我可以确定我不排斥你,但是我還沒有确定我是不是喜歡你。所以…我現在不能馬上給你名分,我要點時間再确認一下。”
司艇:“哦,就是你耍流氓不負責。”
許漾氣急羞惱道:“你好意思說這話!”
司艇笑了笑。“行,好好确認,慢慢來,反正你也逃不掉。我這個男友預備役,有的是時間等你。”
許漾眼波流轉,情緒如潮翻湧,良久,他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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