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
鑰匙到底放在哪裡呢?
就算想破腦袋也沒能夠得到答案,司南隻能将這事暫且緩一緩,坐下來和人販子們一起吃晚飯。
桌上的食物豐盛,雞鴨魚豬肉應有盡有。至于那些吃剩的東西,他們甯願倒掉,也不施舍給鐵皮屋裡關着的孩子們。
吃完飯,他們來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布局像是教室,安安靜靜地坐好。
女人站在上方的講台上,開始了鬥志昂揚的演講。先是講述自己是如何走上人生巅峰的,又教他們如何拐賣落單的小孩。
整個過程像極了傳銷,下面的人聽得津津有味,幻想自己有一天也會賺得盆滿缽滿。
小孩子在他們眼裡,隻不過是發家緻富的工具罷了。
司南聽得頭皮發麻,實在不想跟這群喪心病狂毫無良心的人待在一起,卻又不得不乖乖地坐着,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折磨。
兩個小時後,女人的演講終于結束。大家紛紛散去,而她笑意盈盈地看向座位上的司南和妙妙,慈愛地招手:“走吧,我們回家。”
妙妙先司南一步跑到女人的身邊,誇道:“媽媽剛才講得真好,我都聽入迷了呢。”
拍馬屁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女人笑得更燦爛了,二話不說從衣兜裡掏出兩百現金,遞給妙妙:“給你的零花錢,先存起來,下次我帶你上街采購。”
“謝謝媽媽!”拿到錢的妙妙跑回自己屋子裡,離開時還特意撞了一下司南的肩膀。
女人認為司南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司南誇他,不禁有些惱火:“你有話說麼?如果沒有的話,就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
“媽媽,我是有一件事要對你講的。”為了拯救那群慘兮兮的小孩子,司南隻能暫時先放下尊嚴,抓着她的衣袖搖晃:“我在鐵皮屋裡交了一個朋友,他後天就要被賣掉了,我可以帶點剩飯剩菜去看他嗎?”
“朋友?”女人似乎覺得這個詞語很可笑,捂着唇露出鄙夷的表情:“你要記住,那屋子裡關的全是畜生,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們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
司南簡直要被她的理論震驚了,但還是維持着表情,眨巴着眼睛說道:“那我可以賞小畜生一點吃的嗎?”
見司南這麼上道,女人開心地笑了:“那是當然,去那邊屋子裡找阿龍和阿林吧,讓他們帶你過去。”
司南不敢耽擱,立馬朝女人指的地方跑過去。那裡是手下休息的地方,不大的房子裡擠滿了人,方便面垃圾袋亂扔。一群男人窩在窄小的空間内,長期不洗澡,加上垃圾的臭味,簡直不可描述。
司南進門時發現窗戶旁邊的架子上放滿了藥瓶,有乙醚安眠藥和麻醉藥。
他忽然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大步走進房間,道:“我想去鐵皮屋,媽媽讓我來找阿龍和阿林。”
那兩個人就坐在門口,聽到他的話後對視一眼,站起來準備帶他走。
“等一下。”司南裝作好奇的模樣靠近了架子,拿起一瓶乙醚,好奇地問道:“乙後面那個字念什麼呀?”
整個屋子裡的人都開始警戒起來,可他們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屁孩罷了,連字都認不全,半點威脅也沒有。
阿龍上前一步,搶過他手裡的乙醚,說道:“這是大人吃的藥,小孩子碰了會死的。”
“啊!”司南瞪大眼睛,害怕地後退一步,流下了委屈的眼淚:“那我會不會死啊?”
“沒事,你碰的是瓶子,不是藥。”阿龍耐心地哄道,拽住司南的手往外走:“咱們早去早回,我和阿林還要睡覺呢。”
兩人帶司南來到鐵皮屋的外面,竟是從鞋底掏出了鑰匙,這番操作着實有些神奇。
總覺得那串鑰匙帶着奇奇怪怪的味道,司南離得遠了些,右手緊緊握着,裡面是一瓶乙醚。
這是他從架子上順來的。
藏得很成功,至今沒有人發現。
阿龍和阿林打開門,裡面的小孩子大多都哭累睡覺了,可一聽到開門的聲音,立馬吓得睜開了眼睛。
見到司南,他們哭的哭罵的罵,倒是沒有說出司南答應過要救他們走的事情。
司南在其中一個籠子旁邊蹲下,忽地叫道:“這裡有一隻老鼠!”
“什麼老鼠?”阿龍和阿林半信半疑走過來,往他指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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