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和表哥就被樹後的石頭掩着身形,剛剛聽鴛鴦的腳步越來越近,司棋已經準備好出去求鴛鴦了。誰知千鈞一發的時刻,襲人叫住了鴛鴦。司棋快從胸腔裡蹦出來的一顆心,聽着她們越走越遠的腳步聲,漸漸的平複的下來。
她依然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整理衣物。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猛然擡頭,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司棋正想驚叫出聲,被花子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花子期心跳也極快,要是司棋叫出來,就都完了,拍拍胸口,“你可吓死我了。”
司棋愣住了。悄無聲息的摸到自己面前的是襲人,幽會被捉的是自己,為什麼現在拍着胸口說被吓死的是襲人呢。
襲人看司棋愣在那裡,旁邊還有他的表哥,馬上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說出去。司棋看着襲人嘴裡無比順溜的發着一個比一個更毒的誓言,依舊緩不過神來。
花子期發完毒誓,看司棋和表哥還愣在那裡,忙推了一把司棋,“還不讓你表哥快走。”
司棋此時的狀态,自然注意不到花子期是如何知曉那個人是自己表哥的。她的表哥聽見這句話,回過神來,連忙跑了。司棋沖着花子期跪下。
花子期拉起司棋,“現在咱倆有要緊事做。你可有個香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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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救晴雯(六)
花子期拉起司棋,“現在咱倆有要緊事做。你可有個香囊不見了?”
司棋渾身上下找了找,那個繡着春宮畫的香囊果真不見了!“或許表哥拿走了吧?”司棋說着,聲音遲疑。
花子期卻斬釘截鐵的說,“你表哥不會拿走的。一定是掉在地上了。咱倆趕緊找上一找。”
這夜燈光微弱,月色闌珊,又是在樹下,黑黢黢的一片,花子期和司棋隻能拿手四處摸索。兩人既緊張又害怕,不一會兒便冒出汗來。
正慌亂着,誰知遠遠又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花子期忙拉了拉司棋,兩人蜷身蹲下,躲在樹後不敢出聲。
遠遠的聽到個小丫頭的聲音,“哪一位奶奶在這裡?東府奶奶立等一位奶奶,有話吩咐。”緊接着又是婆子的聲音,“管家奶奶們才散了。”小丫頭道:“散了,你們家裡傳他去。”另外一個婆子的聲音:“我們隻管看屋子,不管傳人。姑娘要傳人再派傳人的去。”
小丫頭聽了道:“嗳呀,嗳呀,這可反了!怎麼你們不傳去?你哄那新來了的,怎麼哄起我來了!素日你們不傳誰傳去!這會子打聽了梯己信兒,或是賞了那位管家奶奶的東西,你們争着狗颠兒似的傳去的,不知誰是誰呢。琏二奶奶要傳,你們可也這麼回?”
兩個婆子的聲音變得惱怒,“扯你的臊!我們的事,傳不傳不與你相幹!你不用揭挑我們,你想想,你那老子娘在那邊管家爺們跟前比我們還更會溜呢。什麼‘清水下雜面你吃我也見’的事,各家門,另家戶,你有本事,排場你們那邊人去。我們這邊,你們還早些呢!”
小丫頭的聲音也氣得顫起來,“好,好,這話說的好!”緊接着又是腳步聲,小丫頭走了。
花子期聽了這幾句話,已經聽出來是怎麼回事了。紅樓夢中有寫這一段,剛剛那個小丫頭是尤氏身邊的,原來是尤氏一徑來至園中,見到園中正門與各處角門仍未關,猶吊着各色彩燈,就回頭命小丫頭叫該班的女人。
誰知丫鬟走入班房中,竟沒一個人影,回來回了尤氏。尤氏便命傳管家的女人。這丫頭應了便出去,到二門外鹿頂内,乃是管事的女人議事取齊之所。到了這裡,隻有兩個婆子分菜果呢。
于是便有了花子期剛剛聽到的那一番争吵。
司棋聽着小丫頭走遠了,便起身欲走。花子期卻惦記着那個沒找到的春宮香囊,強拉着司棋又找了一刻鐘。終于在草裡摸了出來。
花子期将香囊攥在手裡,沖司棋道,“這個我就不再給你了,回去燒了我放心。”司棋隻當花子期是一心為自己隐瞞此事,感動非常,點頭不叠。
花子期悄悄溜回怡紅院,忙洗了臉換了衣服。尤氏因餓了,先到了怡紅院,麝月裝了幾樣葷素點心出來與尤氏吃。
花子期進去的時候,見寶琴湘雲都在勸尤氏,便知道那個小丫頭早已一徑找了來,把方才那兩個婆子的話都告訴了尤氏。
說話之間,又遣了一個丫頭去到園門外找人。沒一時半刻,周瑞家的便快步進來,嘴裡說着,“氣壞了奶奶了,可了不得!我們家裡,如今慣的太不堪了。偏生我不在跟前,若在跟前,且打給他們幾個耳刮子,再等過了這幾日算帳。”
尤氏見了他,也便笑道:“周姐姐你來,有個理你說說。這早晚門還大開着,明燈蠟燭,出入的人又雜,倘有不防的事,如何使得?因此叫該班的人吹燈關門。誰知一個人芽兒也沒有。”
周瑞家的道:“這還了得!前兒二奶奶還吩咐了他們,說這幾日事多人雜,一晚就關門吹燈,不是園裡人不許放進去。今兒就沒了人。這事過了這幾日,必要打幾個才好。”
尤氏又說小丫頭子的話。周瑞家的道:“奶奶不要生氣,等過了事,我告訴管事的打他個臭死。隻問他們,誰叫他們說這‘各家門各家戶’的話!我已經叫他們吹了燈,關上正門和角門子。”
花子期心裡清楚,定是出去的小丫頭碰見了周瑞家的,把這事告訴了她。
折騰得很晚了,大家才依次從怡紅院散去,尤氏走時心裡依舊不平。花子期倒也理解,尤氏一個大奶奶,身邊丫頭說的話,竟支使不動府裡的兩個婆子。雖說是婆子的過錯,卻也是因為大房勢弱。
這事自然由周瑞家的回了鳳姐,鳳姐并不當一回事,隻說過了這兩日,将這兩個婆子捆起來交給大奶奶發落。周瑞家的與那兩個婆子不睦,便急着找小厮去叫林之孝家的。林之孝家的早已躺下休息了,又急急忙忙的起來。來找鳳姐,傳出話來說鳳姐已經休息了,讓她直接去找大奶奶。林之孝家的又跑去稻香村,尤氏見林之孝家的來,反倒不好意思了,不肯說是什麼事,隻道是沒事了。
林之孝家的隻好回家去,到了側門前,就有方才兩個婆子的女兒上來哭着求情。纏的林之孝家的沒法,因說道:“糊塗東西!你放着門路不去,卻纏我來。你姐姐現給了那邊太太作陪房費大娘的兒子,你走過去告訴你姐姐,叫親家娘和太太一說,什麼完不了的事!”
這一個小丫頭果然過來告訴了他姐姐,和費婆子說了。這費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隻因賈母近來不大作興邢夫人,所以連這邊的人也減了威勢。如今聽了周瑞家的捆了他親家,越發火上澆油,便走上來求邢夫人,說他親家并沒什麼不是,“不過和那府裡的大奶奶的小丫頭白鬥了兩句話,周瑞家的便調唆了咱家二奶奶捆到馬圈裡,等過了這兩日還要打。求太太——我那親家娘也是七八十歲的老婆子——和二奶奶說聲,饒他這一次罷。”
邢夫人自為要鴛鴦之後讨了沒意思,後來見賈母越發冷淡了他,鳳姐的體面反勝自己,心内早已怨忿不樂,隻是使不出來。費婆子先不過是告那邊的奴才,後來漸次告到鳳姐,又告到王夫人,說:“老太太不喜歡太太,都是二太太和琏二奶奶調唆的。”
于是第二日邢夫人直至晚間散時,當着許多人陪笑和鳳姐求情說:“我聽見昨兒晚上二奶奶生氣,打發周管家的娘子捆了兩個老婆子,可也不知犯了什麼罪。論理我不該讨情,我想老太太好日子,發狠的還舍錢舍米,周貧濟老,咱們家先倒折磨起人家來了。不看我的臉,權且看老太太,竟放了他們罷。”說畢,上車去了。
邢夫人竟當衆歪曲事實,落了鳳姐的臉面。明明是因為兩個婆子得罪了邢夫人的兒媳婦尤氏,鳳姐才盡讓她發放,邢夫人竟以這事為由頭,打了鳳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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