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意告訴黃山父母最近多注意黃山,如果他身體不對及時告訴她和女孩,黃山父母不住點頭道謝。
衆人見黃山沒事,還退了熱症,都圍上來問女孩能不能給自家人也治一下。女孩解釋要看黃山這幾天的身體狀況怎麼樣,如果沒事的話,她會告訴南山大夫退熱症的方法,到時找大夫就行。
衆人激動不已,這麼多年終于有人能對這個病有一絲下手之處了。
黃山開始成了南山備受關注的人,黃家父母聽從百意的交待,沒有讓黃山晝伏夜出,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起居。沒多長時間他們驚喜地發現黃山不再像之前瘋瘋癫癫了,他會看地上亂竄的螞蟻發呆,他會看天上飄散的白雲發呆,他會聽風過林梢時響起的聲音發呆,就是不會再像過去喜怒無常,不會突然傷人傷己,不會亂跑亂看亂摸,安安靜靜,像一個超然于世的道人,看着世間萬物,隻有在你叫他時,他會像以前笑着應一聲,但這笑是單純懵懂的,不是之前可能别有深意的。
黃家父母站在黃山身邊,一起跟着黃山擡頭看天,心裡都有些激動,這是:好了?
這幾天一直旁觀的鄰居也跟着看天,天上除了雲什麼都沒有啊,黃山一直看啥呢?
忽然想起幾年前出山的族人回來講的笑話:傻子看天,一群人跟着看天。鄰居恍然大悟,雙手一拍,‘哎呦’一聲,忙推了黃父一把,“老黃家,快,快去找百意大夫,你家山子腦子壞啦。”
黃父被這一推,頓時醒悟,什麼道人,什麼超然世外,這明顯腦子不正常,自己也是被兒子搞得腦子裡全是漿糊,以為他不瘋癫腦子就好了。
黃父一把老骨頭趕快跑去找女孩和百意,告訴他們這個情況。
女孩和百意來到黃家,剛進院門發現黃山扭頭看過來,眼睛直愣愣盯着幾人,然後不好意思地捂臉笑了一下,又看到後面的李良青,這次沒有喊爹,隻是同樣不好意思地笑笑。别說,這個笑容可比之前喊李良青爹時那個笑容要真誠許多。
百意檢查黃山身體,又問黃山一些問題,以前黃山偶爾能正常跟人溝通,但現在一副小媳婦的腼腆模樣,已經很明顯了,百意看向女孩,女孩看了她一眼,視線轉回看着黃山。
萬萬沒想到,治個熱症,把人治傻了。看看黃山父母,聽說黃山是這家的獨生子,那應當很看重吧!
女孩低頭走向黃山父母。
“抱歉,我......”
黃山母親問:“我兒子、傻了?”
女孩點點頭。
“你、你”黃山母親抓緊女孩兩個胳膊,哭着質問:“你之前怎麼沒說他會成現在這副樣子,你讓他怎麼辦?之前隻擔心他會傷人,現在他連誰是爹娘都不知道,别人傷了他怎麼辦?你讓他怎麼辦?”黃母歇斯底裡,抓着女孩發洩情緒。
女孩面對這樣的黃母一時驚愣住,因為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那個瘋女人了,小時候那個瘋女人就會這樣,試的藥總是失敗,就向她撒潑辱罵質問,憑什麼,我兒子到現在還沒醒?憑什麼,醒的是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那時自己還小,隻敢在心裡回答:憑你們母子該死,早就該死!
李良青看黃母抓着女孩不放手,就上前扯黃母胳膊,摳黃母的手指想把她拉開,但自己竟然敵不過黃母的力氣,又着急又憤怒,“你們這病你不知道,沒人治得好,明明是你們求着我們治的,早就告訴你這病不好治,你們那麼多人都沒治好,你現在來怪我們了,我妹子還給你兒子退熱了呢,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早答應的,你你你、你放手......”
院裡的鄰居也有些同情黃母,但最後還是幫忙往開拉人。場面一時有些混亂,百意隻好拿出荷包裡的銀針朝黃母腦後一紮,黃母終于閉上眼松開手暈過去。
李良青急忙扶着女孩問“沒事吧?”
女孩搖搖頭。
“這家人真是不講理,明明是他們求人治病,現在又......哼,氣死我了。”李良青也知道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還是忍不住要怪南山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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