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最恨的那個女人卻健康美好地坐在她的病床前,笑看着被病痛禁锢的她。
胡秀目露恨意,在氧氣面罩裡狠狠吸一口氣:“知道我見不得你,特意來氣我?”
南雅并不生氣:“阿姨,我隻是順道過來看看。”
“看我的笑話?你滾,我不想見你!”
南雅歪頭,略略一笑:“奇怪。既然不想見我,又何必阻攔我走?自己都成這樣了還不消停。天生見不得我好,隻想看我受折磨?”
胡秀被抓包,沒吱聲了。
南雅說:“怪我忘了你也住在這一層。那天你聽到我要走,就告訴江醫生了?不對,應該是陳玲。你曉得她喜歡過徐毅,也曉得她跟徐毅攪在一塊了,巴不得我成為衆矢之的做她的擋箭牌。徐毅呢,不想我走又怕我以後再逃,得讓全鎮的人盯上我——”
南雅感歎,“計劃得真好。阿香的男人那麼巧出現,給我扣上私奔的帽子。我一否認就招來圍攻。——把阿香兩口子的怨恨點起來,再一扇,火勢蔓開又撩到其他人的猴子屁股了。”
胡秀愣住:“你……你知道陳玲和徐毅……”
南雅但笑不語。
胡秀摸不清她,惱羞成怒:“你還笑什麼?”
“阿姨,你小看我了吧。也對,人在讨厭一個人的時候會錯誤地把她看得無限低下。——讨厭就讨厭吧,但人最怕是非不分。兒子教不好,你恨我做什麼?正如十香家和你結了仇,就到處說你故意凍死我爸。而我呢,雖然與你有怨,可不管鎮上人怎麼說,我都不信你凍死我爸。——永遠不會。”
南雅看着她,眸子狀若桃花,黑暗而幽靜。
那是一雙正在對人說話的眼睛,胡秀盯她半刻,仿佛看到什麼,陡然就渾身冰寒:“你……是你?……”她還要說話,一口氣郁結在胸口,憋得她老臉通紅。
床上的人揪住被單,痛苦扭動;
南雅靜坐如鐘:“我知道不是你,那晚你吃了感冒藥,還是你叫我買的。藥性太強,你醒不來,一晚上沒發現我爸不在床上。
他照常在夜裡出門上廁所,卻不知怎麼絆倒在雪裡,他醉得不省人事,好不容易爬到門邊,門被風吹鎖上。他推幾下門叫喚幾聲,可屋裡的人都睡熟了,沒人聽見。
阿姨你說,人怎麼能死得那麼蹊跷?奇怪,我平時睡眠很淺,那天卻沒聽到。——或許是我媽媽找他索命了。”
病床上的女人大口大口喘着氣,呼吸早已不穩,她摁住自己的心髒,竭力吐出兩個字:“是你!”
南雅問:“阿姨你說什麼,我并不懂。”
胡秀嘶聲:“是你!”
南雅搖頭:“阿姨,你不能因為大家都懷疑你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呀。”
胡秀臉色漲紅如豬肝:“你走!”
南雅問:“我不走你又能怎麼樣?像小時候一樣打我虐待我?”
胡秀嗓子如撕裂的破布:“你要幹什麼?”
南雅彎腰湊近她,輕聲說:“阿姨,你記不記得那年胡立帆糟蹋我,你說我勾引他,把我毒打一頓,那時我跟你說過一句話,你記得麼?”
我會要你們死!
胡秀扭曲地瞪大雙眼,氧氣面罩上驟然時明時暗:“我的兒子,他……你……”
南雅再度緩緩搖頭:“阿姨,你又不清白了。胡立帆死的那晚我一直在家,和徐毅還有他媽媽在一起。我沒去過山裡呀。”
胡秀劇烈喘着氣,已然拿不準面前的女人,她惶惑而恐懼,像和老虎關進同一隻籠子的鹿。
“來人!”她沙啞地喊出一聲,伸手要摁呼叫器。
南雅手一擡,将她病弱的手腕摁在病床上。胡秀驚愕,南雅卻溫言道:“阿姨,叫護士這種事,我來就好。”
她扭頭看窗外,擡手輕喚:“護士——”
玻璃窗外的護士卻沒動靜。
南雅眯眼看一下,抱歉地說:“哦,我看錯了,還以為那是護士呢,原來是一塊白布,看着像站了一個人。”
胡秀愕然,驚悚地看向玻璃外,那裡挂着一塊與女人等高的白布,乍一看竟像是站着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
胡秀揪緊床單,恐懼地收回目光,看見南雅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容,她面孔白皙,一雙眼睛空如黑洞,幽幽地注視着她。
“阿姨,我去幫你叫護士。”
胡秀驟然張大了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了。她的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攫住,拼命掙紮,搏動,可那隻攥住心髒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掙紮跳動的心髒終于在一瞬間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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