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推開另一扇門,吼:&ldo;你給我老實點!&rdo;戚勉哪被人這樣訓過,狠狠剜他一眼,極盡憋屈地安分坐回去。甄意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奚落:&ldo;又想出去,又對我撒謊。戚勉,你腦子裡裝的全是毛線嗎?現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幫你的就是我,你還跟我内讧,你是真搞不清楚狀況?以為你是林子翼,拿錢能解決問題?&rdo;她從江江的手中抽出一張打印紙遞到他面前,細細的嫩白的手指在上面狠狠戳了幾下:&ldo;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網友投票,98的人呼籲判你死刑,不得死緩;另外2選擇其他,因為他們認為把你活活燒死比較恰當。&rdo;戚勉盯着紙,臉色慘白。甄意靠進椅子裡:&ldo;現在你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法官大人說他會依法辦理,不受輿論的影響,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rdo;戚勉手指抓着桌沿,輕輕發抖,這下,他終于松口:&ldo;可我沒救了啊,人證物證都在。&rdo;&ldo;你先誠實地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再由我來判斷你有救沒救,行嗎?&rdo;甄意說。楊姿發現,她總在不經意間就氣勢十足。可戚勉還是為難又糾結,楊姿覺得他就是兇手,哪個兇手在對律師坦白時都會有心理障礙。甄意放緩了語氣,道:&ldo;戚勉,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說出去,我們簽了保密協定的。&rdo;戚勉低頭,眉心深深蹙起,嘴唇顫抖,可就是開不了口。沉默的狀态持續了幾分鐘。甄意看一下手表,開頭一分鐘内,戚勉的心理防線會漸漸脆弱,達到低谷;可如果經過這段時間,他還是沒開口,說明他的防線再度築起,漸漸上升。短時間内不會開口了。甄意判斷清楚後,不再等他:&ldo;既然你不說,那我來問。首先說一下你的殺人動機。&rdo;&ldo;手機錄音。&rdo;她示意楊姿,後者摁一下錄音筆,裡面傳出戚勉陰冷的賭咒:&ldo;齊妙我警告你,你再敢害我,我就殺了你!&rdo;戚勉掙了一下:&ldo;我和警察說過,這隻是一時的氣話!&rdo;&ldo;抱歉,這會成為法庭證據,找判定犯罪事實時,非常關鍵的殺人動機,你有了!&rdo;甄意遞給他一張紙,在&ldo;殺人動機&rdo;那一項,畫了個勾。畫完也不管戚勉的眼神,看向江江,江江打開文件夾,念道:&ldo;法證人員在電梯門,地闆上,發現了你的指紋,腳印。&rdo;戚勉:&ldo;我是看到火跑過去,被吓到,又跑開了。&rdo;甄意:&ldo;不好意思,我的助手沒說明白。證據顯示,腳印有兩個往返,戚勉,你來回了兩次。非常符合殺人兇手返回去看現場的心理習慣。&rdo;&ldo;ok,恭喜你,找判定犯罪事實時,非常關鍵的物證,你也有了!&rdo;甄意探身,夠着手在那張紙的&ldo;物證&rdo;那一項,畫了個勾。她畫完,直起身子,居然打了個響指:&ldo;江江,繼續。&rdo;&ldo;第一位酒店員工于下午3點正看到你從電梯間跑出去。閉路電視顯示,往電梯裡潑易燃液體的時間是下午2點59分10秒。起火時間是3點02分38秒。正是在3點04分左右,第二位證人看見你拿着打火機跑出來。&rdo;江江長期跟着甄意做事,不知不覺學會了她冷酷又飛速的語氣,&ldo;警方找到了易燃油漆桶,裡面有殘餘的汽油和油漆混合物,還有嫌疑人指紋;另外警方在嫌疑人房間找到視頻中出現了一角的zippo打火機。同樣,在嫌疑人家裡找到了監控器一角出現的深色運動鞋。&rdo;甄意幹脆把那張紙拉過來,一連串的劃勾:&ldo;人證,兇器,犯罪工具全部齊了。&rdo;這一串動作讓戚勉面如死灰。甄意把紙推到他面前:&ldo;就連我是你的律師,我都隻想問,戚勉,你為什麼要殺齊妙呢?&rdo;戚勉瞪着眼睛,剛要說話,甄意擡手攔住他:&ldo;我其實不用問,警方已經調查清楚,你和齊妙一直不和。你還小的時候,她媽就勾引你爸,經常鬧事。你把她和她媽媽當做是破壞你們家庭的罪人。積怨太深。前段時間你們還在健身房争執,你剪了她的頭發,她打斷你的手。&rdo;戚勉不說話,這一瞬,反倒冷靜下來,不像之前那樣暴躁張狂,臉色變得冷峻,下意識地咬嘴唇。甄意從他的肢體語言判斷,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在思索,他會決定配合。所以,她的語調也平靜下來,帶着安撫:&ldo;戚勉,剛才我對你說,告訴我真相,我替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意思是,我可以為你争取任何一個律師能替你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關鍵是,你,究竟想不想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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