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低下頭,又看向窗外,語速很快:&ldo;我說,&lso;你現在不開口,等着進監獄後讓人給你的下面開口嗎?&rso;咳。&rdo;卞謙看她:&ldo;張先生說,你後面還補充了一句。是什麼?&rdo;甄意癟嘴,不說。&ldo;張先生說他當時很震驚,結果你又說:&lso;别這麼驚訝地看着我,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雞魚菊,呵屋啊花。&rso;張先生還說你的話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而且,&rdo;卞謙斟酌了一下,&ldo;他說他絕對不是受。&rdo;&ldo;精神損失?&rdo;甄意不可思議,&ldo;一個心理素質強大到能肇事逃逸的人,居然被我一句話傷害?另外,他要是進了監獄,絕對是萬人受加萬年受。&rdo;卞謙摸着耳朵,歎氣:&ldo;還有李區長的兒子,他想上廁所,你竟然下令叫他&lso;憋住&rso;?&rdo;甄意不耐煩地吐出一口氣:&ldo;那小子以為給錢就可以,什麼事都要律師擋,一問三不答,一分鐘三次廁所。什麼态度?&rdo;&ldo;這麼說也的确有你的理由,&rdo;卞謙點點頭,摸着下巴,&ldo;但他說憋不住時,你說了什麼?&rdo;甄意挑了挑眉,絲毫不知錯:&ldo;是他先挑釁我的,你是沒看到他說&lso;憋不住&rso;時欠扁的表情。&rdo;&ldo;再怎麼你也不能說&lso;憋不住我給你打個結&rso;啊!&rdo;甄意斜着眼看桌子,悶不吭聲。&ldo;他當場被你吓尿了!&rdo;&ldo;哥,你多久沒上網了,&lso;吓尿&rso;是語氣詞。&rdo;&ldo;我知道,可那孩子是真的尿……&rdo;甄意暴躁,忍無可忍跳起來:&ldo;孩子?三次留級,17歲還上高二的家夥都懂得猥亵女生了,還是孩子?&rdo;一片安靜。她愣了半晌,緩緩坐回去。她也發現自己失控了。卞謙:&ldo;現在意識到自己情況不對了嗎?&rdo;甄意别過頭:&ldo;沒。我昨天沒睡好,脾氣有點急躁。&rdo;&ldo;小意,我給你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好好調整一下,不想找專業的,至少找個你信賴的人,把心裡的事說出來。&rdo;甄意急了:&ldo;我不需要,我真的很好。我現在要的是工作。&rdo;&ldo;唐裳案結束後,我就該給你放假的。&rdo;卞謙身子前傾,帶着些許命令,&ldo;這個休假是強制的。你不能拒絕。這一個月,我不會安排任何事情給你。&rdo;甄意忍着氣,騰地起身走了。&ldo;不用謝!&rdo;卞謙對她招手。淡淡青草香,陣陣涼微風,老人療養院裡一派祥和。甄意坐在活動大廳的落地窗旁,陪病人下棋。言格所在的研究所和精神病院附近,有個老年療養院。甄意每天早上帶爺爺過來,去醫院工作,晚上順路帶他回家。說來她已經是經過培訓的義工了。這是她第6天服務,心裡平靜又鮮活,像窗外陽光跳躍的草地。比起施,她其實是得的那一方。這些天,和可愛的康複期精神病人相處,遠離塵嚣惡意,隻有最單純的心,她的心情慢慢好些了。陪病人下完棋,甄意去整理病房,走着走着轉錯了彎,不經意就到了一處安靜的走廊上。盡頭,陽光灑在窗台,不知名的黃色小花開得正豔。微風吹過,一小簇一小簇擠擠攘攘,太可愛。甄意忍不住走去看窗外的風景,路上經過一個紗簾翻飛的房間。房間明亮寬敞,裝飾得非常溫馨,有人沉睡在寬大柔軟的躺椅上,身上連接着各種白色的線。而白衣的言格立在一旁,拿筆記錄着儀器上的數據。這是這些天甄意第一次看到言格。她還記得要和他保持距離,來之前特意打聽過,他大多數時間在研究所,而非在醫院。現在甄意一愣,剛才她腦袋放空,走錯方向,好像從一個禁止通過的正修葺的門穿過。這塊地方應該是研究所。得趕緊在言格沒發現之前返回。可,遲了。言格擡頭,看見了她,鏡片後他的眼神很淡,從他這裡看,她此刻的表情又傻又呆滞,像不小心闖進人類木屋的小浣熊。躺椅上的人起來了,那人沒穿病人服,和言格對話幾句,就開門離開。甄意硬着頭皮立在原地,沒一會兒,言格也出來了,居然沒問她怎麼來的,隻說:&ldo;義工做得還習慣嗎?&rdo;&ldo;嗯,很好。&rdo;她不知道,他有天去醫院那邊,經過活動室,看見她穿着義工的護士服,帶着病人們跳幼稚的舞蹈,像幼兒園老師。甄意努力找話題,指指屋裡的儀器:&ldo;剛才在幹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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