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确無法排除,這番話讓林警官一下子詞窮。司瑰想,甄意果然做足了功夫的,她搖搖頭:&ldo;不止如此,宋小姐,我們找到了一位證人,她看見你走進了那條走廊。&rdo;聽到突發消息,宋依依舊鎮定:&ldo;證人的話,不一定正确。&rdo;司瑰想起不久前的測謊,提問:&ldo;宋小姐,要麼你是兇手,要麼你認識兇手?這兩者,有一個是真的吧?&rdo;宋依看司瑰一眼,而司瑰根據她的表情下了判斷:&ldo;是的。&rdo;宋依也不驚訝,淡定道:&ldo;如果你們懷疑我,我要說,你們的證據足夠給我扣上重大嫌疑人的帽子,卻不夠給我定罪,即使上法庭,我也不怕;如果你們想威脅我,我隻能說,民事法庭上見。&rdo;這番話,絕對不可能是宋依自己想出來的。司瑰看一眼甄意,&ldo;宋小姐,你說你沒殺人,可兇手留了你的頭發栽贓你。這種情況下,你仍然袒護兇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rdo;司瑰不是吃素的,審問鞭辟入裡。宋依也不急,點了點頭:&ldo;你們為什麼想抓到兇手?&rdo;&ldo;罪行必須得到懲罰。維持社會正義。&rdo;&ldo;正巧,這也是我不想讓你們抓到兇手的原因。&rdo;宋依笑,&ldo;林子翼他們奸污害死了唐裳,本就該死。可那時你們警察做了什麼?你們懲處罪惡了嗎?沒有,相反,你們讓他們逍遙法外,讓很多相信所謂公道的人心寒,現在又來說什麼公平的話?是啊,你們有難處。人家背景強,你們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可你們面對強權點頭哈腰抛棄你們的信念後,就沒有資格再對普通人小人物說公道。欺軟怕硬,這是你們該做的嗎?那3個和林子翼一起的強奸犯完全沒嫌疑?你們敢像逼問我一樣逼問他們?&rdo;司瑰沉默。她知道這些話其實全部出于甄意之口。&ldo;既然如此,我們隻能走刑事審判了。&rdo;林警官說,&ldo;另外,他犯的罪有法律判定,罪不至死。&rdo;&ldo;他罪不緻死,被他摧殘的人呢?活該?他會知錯?不會。關個兩三年出來,那受害者算什麼?她們受過的折磨是場笑話?&rdo;宋依面無表情,空洞的大眼睛裡卻浮起一層水霧,&ldo;這樣的處罰是一個耳光,是你們打給相信法制的無辜受害者的耳光!你們夜裡敢擡頭看亡者的星星嗎?給唐裳收屍的時候,你們敢看她的眼睛嗎?!&rdo;&ldo;如果你們沒有保護過我,就不要奢求我遵守你們的規則。&rdo;她一字一句重重說完,指甲抓住桌沿,她唇角抽搐,臉上泛起一絲狠烈而瘋狂的笑意:&ldo;所以,我一個字也不會說。我沒殺人,怕什麼。想威脅我就放馬過來。我要是求饒,我要是說一個怕字,那我當年被輪奸就他媽的是我活該!!!&rdo;司瑰頭頂發炸,雞皮疙瘩全繃起來,她臉色發白,而林警官沉重而默然,頭都擡不起來。宋依低狠而悲怆的控訴在狹窄的審訊室裡回響。沒人再說話,隻有死一般的悲傷和寂靜。良久,宋依松開手,緩緩靠近椅子裡,面無表情,很淡定,隻是有淚在臉上瘋了般流淌。這次審訊便這樣結束了。甄意始終無言,直到最後才說了句:&ldo;我的委托人申請取保候審。&rdo;離開時,甄意問司瑰:&ldo;你們有沒有……&rdo;&ldo;絕對沒有!我保證,物證人證,沒有僞造!&rdo;&ldo;嗯。我信。所以,法庭上見吧。&rdo;甄意抿唇,準備要走,司瑰卻叫住她,&ldo;甄!&rdo;&ldo;怎麼?&rdo;&ldo;宋依的話,是你教的?&rdo;&ldo;嗯。&rdo;&ldo;這麼說,你……&rdo;&ldo;我毫無保留站在她那邊。&rdo;司瑰莫名傷感:&ldo;甄,你難道不是在洩憤?&rdo;&ldo;洩什麼憤?&rdo;&ldo;唐裳。你真從唐裳的案子裡走出來了嗎?&rdo;司瑰蹙眉看着她,很心疼,&ldo;和她朝夕相處4個月,她所有的凄慘悲哀憤恨和絕望都毫無保留地往你身上倒,還有她的死。你和心理咨詢師談過嗎?&rdo;&ldo;我不需要!&rdo;甄意轉身,&ldo;我比你想的鐵石心腸,也沒你想的那麼有良心。&rdo;☆、chapter15楊姿前一晚加班,錯過末班地鐵,去了甄意的公寓借住。早起路過甄意的房間,見她已梳洗完畢,正對鏡穿衣。楊姿倚着門欄問:&ldo;這麼早,幹嘛去?&rdo;&ldo;調查案子。&rdo;甄意說得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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