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時你覺得那個人可疑?&rdo;&ldo;不是。&rdo;&ldo;案發後,你覺得那個人可疑?&rdo;&ldo;是。&rdo;&ldo;你其實對那個人有印象?&rdo;&ldo;&rdo;愣住。甄意低頭,如此邏輯嚴密循序漸進的剖析,真的很難撒謊。&ldo;你那天穿的時尚平底鞋?&rdo;&ldo;是。&rdo;&ldo;你是模特?&rdo;&ldo;是。&rdo;&ldo;你其實對那個人有印象?&rdo;&ldo;&rdo;&ldo;你看清楚了?&rdo;&ldo;&rdo;&ldo;你醉了嗎?&rdo;&ldo;&rdo;宋依閉閉眼,咬唇。即使不回答,她也知道,謊言被拆穿了。司瑰低頭,要做筆記;甄意思緒一閃,立刻制止:&ldo;司警官剛才說,測謊是重複剛才宋小姐在審訊室内的問題。如果宋小姐是嫌疑人,把證據拿出來!&rdo;她盯着宋依。後者明白了,她還不是嫌疑人,可警方想從她的測謊中判定。她反應更激烈:&ldo;你們騙我,我不測了。懷疑我就把我抓起來啊。&rdo;說着竟發力扯身上的設備和電線。甄意:&ldo;&rdo;演得過頭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要繼續,不能和警察鬧太僵測謊被打斷。言格看過來,薄鏡片後,眼眸很淡:&ldo;你是這麼說的?&rdo;司瑰緊張又尴尬,像做錯事的學生:&ldo;對不起,言老師,我,我可能口誤了。&rdo;可甄意知道,是套話,絕不是口誤。其實,這時提出抗議,她也沒把握。如果警方強制,她們其實耗不過;可她認為言格骨子裡的驕傲不會允許。言格低下眼簾,在思索。測謊的事,暫時隻有屋子裡的四個人知道。最終,他對宋依說:&ldo;剛才那兩個問題你沒有回答,我不做記錄。&rdo;看司瑰一眼,後者立刻點頭,表示遵守。&ldo;和這兩個問題有關的衍申,我都不會問了。這樣可以了嗎?&rdo;宋依也知道沒有選擇,但至少争取了部分好處,她放松了些:&ldo;好,謝謝。&rdo;&ldo;你叫宋依?&rdo;&ldo;是。&rdo;甄意很快發現,第二輪,言格重複問了剛才所有的問題,除了最後兩個。隻是,這次他調整了無關問題和相關問題的順序。和之前一樣,皮膚電、呼吸、血壓、脈搏等圖譜都沒有異樣,沒有明顯的生理變化。可甄意并不輕松。她大概猜得到,言格用邏輯套出一些事後,打亂問題順序再次确認,同時,他在慢慢思索,策劃下一輪的問題。甄意疑惑,不問是否醉酒意識清醒,不問是否看清了嫌疑人,還能問什麼?很快,言格讓她大開眼界。第三輪開始。&ldo;你認識死者?&rdo;&ldo;是。&rdo;回答很快。&ldo;你熟悉死者?&rdo;&ldo;是。&rdo;&ldo;你喜歡上網?&rdo;&ldo;是。&rdo;&ldo;在死者生前,你出庭給他的對立面作證?&rdo;&ldo;是。&rdo;&ldo;那晚,你在會所裡見到了他?&rdo;&ldo;是。&rdo;緩慢。&ldo;你在吧台見到了他?&rdo;&ldo;不是。&rdo;快速。&ldo;你在舞池見到了他?&rdo;&ldo;是。&rdo;緩慢。&ldo;他很高?&rdo;&ldo;不是。&rdo;&ldo;你們面對面跳舞了?&rdo;&ldo;是。&rdo;緩慢。&ldo;你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他的不良新聞?&rdo;&ldo;是。&rdo;快速。&ldo;你在庭審現場,見過他一面?&rdo;&ldo;是。&rdo;&ldo;你通常對見過一面的人,會有印象?&rdo;&ldo;不是。&rdo;&ldo;即使你不認識林子翼,但你在網上見過他的照片?&rdo;&ldo;是。&rdo;緩慢。&ldo;所以,不管你是否印象深刻,你在舞池看到他的時候,知道他是林子翼?&rdo;&ldo;是。&rdo;&ldo;他死後你關注了網上的信息?&rdo;&ldo;是。&rdo;很慢。&ldo;你評論了?&rdo;&ldo;不是。&rdo;很快。&ldo;你點蠟燭了?&rdo;&ldo;沒有。&rdo;&ldo;你撒花了?&rdo;&ldo;是。&rdo;皺眉,緩慢。&ldo;鑒于他以往的行徑,你覺得他死不足惜?&rdo;&ldo;是。&rdo;圖譜儀沒有異常,她說了實話。甄意也反感林子翼,面對他的死,她也很漠然,可現在聽到宋依這麼明确的回答,還是覺得有道德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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