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清澈,帶着不解:&ldo;外貿協會?你是童工,這麼小就工作了?&rdo;甄意愣了一秒,随即反應過來,以為他也開玩笑,哈哈大笑:&ldo;噢,你真有趣。你叫什麼?做我男朋友吧?&rdo;他不慌不亂,也沒不好意思,回答:&ldo;我叫言格,我還不需要女朋友。&rdo;&ldo;為什麼?&rdo;他不答,反而問:&ldo;嗯,你有錢嗎?&rdo;&ldo;怎麼了?&rdo;&ldo;坐公交車好像需要錢。&rdo;&ldo;你今天才知道?真的假的……&rdo;甄意嘴巴微張,目瞪口呆,随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ldo;可以借,但我不會給陌生人借錢的。&rdo;&ldo;&rdo;&ldo;嘻嘻,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呢,就另當别論啦!&rdo;&ldo;&rdo;&ldo;哎,你别走啊。哎言格,你等等我呀。什麼?走回家?太好了,我護送你回家好不好,萬一又有人搶劫你怎麼辦。什麼?你沒錢?人不劫錢劫色啊?哎,你跑什麼?别跑,哎你回來&rdo;從此,她一直追着他,像航海的船,走上追逐太陽的航程,一年又一年,從初中到高中,到全校的同學都知道,老師都知道,一座城都知道了仿佛一夜間,氣溫驟然回升,枯木上新芽舒展。周三早上,楊姿照例頭一個來到事務所,煮咖啡,給綠植澆水。幾月前,她偶然發現老闆卞謙來最早還自己沖咖啡後,她戒了賴床。在咖啡機旁等了一會兒,楊姿掐着點,聽見外面電梯響,趕緊拿灑水壺給老闆辦公室窗台上的綠植灑水。她是實幹派,但也知道小聰明。&ldo;阿姿,這麼早?&rdo;不是卞謙,是甄意。她家不遠,每天早上跑步過來。她喘着氣在飲水機旁接水。晨曦灑進來,她臉上帶着晨跑後的紅暈,生機勃勃的;她彎着腰,玫色pky運動衫裹着翹翹的小臀,長腿纖細,撩人動心的性感。中學時,壞學生甄意總穿緊而低腰的褲子,細腰翹臀,包裹得密實,看得青澀的楊姿和同學們替她臉紅。楊姿臉蛋非常漂亮,身材尤其妩媚。甄意相貌不及她,但周身透着一股說不清的活潑的生命力,總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甄意打完招呼進了洗手間,再出來就改頭換面了。頭發一絲不苟地盤起,穿一套白色亮片正裝連衣裙,像小禮服,高雅精緻又時尚俏皮,完全不同于其他人死闆的西裝西服裙。從學校到職場,她對服裝的品味一直高于常人。楊姿跟着甄意進了她的隔間:&ldo;意,看新聞沒?周六晚上,哦,周日淩晨,林子翼在東二環的ecstasy私人會所被人殺了。據說,死的很慘。&rdo;星期六,就是甄意和司瑰逛商場的那天。&ldo;嗯,看到了。&rdo;甄意打開電腦,移動鼠标,&ldo;新聞裡沒有細節,但有網友說他被閹了。當然,這很可能隻是網友不積口德。&rdo;楊姿俯身湊過去:&ldo;他一死,網絡上再度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撒花叫好。&rdo;&ldo;哼。&rdo;甄意勾起唇角,&ldo;唐裳死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撒花,說她畏罪自殺,死不足惜。現在林子翼死了,他們又是這樣。這些人真有那麼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嗎?不是。不過是他們在現實裡空虛沒有存在感,心裡的陰暗和惡毒需要發洩。留言代表他們本身。對生命都不尊重的人,不能稱之為人!&rdo;楊姿被她隐隐的怒氣鎮住,更感歎于她說的這番話。唐裳的案子持續3個多月,楊姿看到甄意吃了多少苦,她以為她痛恨林子翼到聽了這消息會開心的地步。&ldo;意,我以為看到這個消息,你會覺得寬慰。&rdo;&ldo;我的确希望過。可看新聞時,有點激動,又有些憐憫,還有些&rdo;甄意無法描述,索性撂下不說了。楊姿拍拍她的肩:&ldo;不想那麼多了,忙了3個多月,終于告一段落,你可以松口氣了。&rdo;她目光落到甄意帶來的文件夾上,粗略地瞟了眼:&ldo;新合同?你周一周二不是在休假嗎?&rdo;&ldo;可案子不會放假,休息時間都泡湯了。&rdo;甄意說話的間隙,也拿着筆在平闆上做筆記,一分一秒都不浪費。&ldo;辛苦死了。卞老大在虐待你吧?&rdo;楊姿随手翻一下,代理費吓她一跳,夠她打半年離婚官司。他們事務所,律師的薪金和代理費挂鈎,有的律師一星期賺大幾萬,有的磕半年酬勞比不過農民工。&ldo;就知道他舍不得虐你。&rdo;楊姿笑言,&ldo;你是他的得力幹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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