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們言語之間,出聲詢問一直安靜不語的元滢滢,問她以為如何。元滢滢唇瓣微動,還未開口,忽有一清脆聲音響起。
“我竟然不知,自己何時能與夜叉相提并論了?”
元滢滢擡眸看去,隻見何娘子站在不遠處。她不曾像在圍獵場中一般穿戴,而是穿了一襲暗藍色衣裙,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手中拿着弓箭。何娘子說話時,微微擡起下颌,如此作态卻不令人覺得倨傲,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女侍們未曾想到,她們本是說一兩句閑話,卻被何娘子聽了個正着,頓時臉色漲紅,面面相觑,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娘子擡起弓弩,繃緊的長箭瞄準其中一個女侍,直将那女侍吓得臉色發白。何娘子輕笑一聲,輕移長箭,瞄準了另外一個女侍,同樣将對方吓得渾身發顫。
直到長箭指向元滢滢時,她身姿柔美,水眸輕顫,卻并無多少畏懼之色。何娘子輕閉左眸,陡然松開了手,長箭便朝着元滢滢的方向飛去。
衆女侍皆吓得花容失色,驚叫聲連連。
元滢滢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但長箭卻掠過元滢滢的發絲,射穿了她身後的樹枝。
何娘子伸手接過挂在樹枝上搖搖欲墜的鮮花,簪在元滢滢的鬓發間,輕聲道:“元大娘子,好久不見。”
元滢滢微微颔首。
何娘子覺得奇怪,便問剛才射箭之時,元滢滢為何不怕。
元滢滢柔聲道:“我心中覺得,何娘子不是會随意對無辜的人出箭之人。”
何娘子笑她:“可你眼中不怕,手卻在發抖呢。”
元滢滢輕垂眉眼:“我雖然相信何娘子,隻是因我性情膽小,被長箭指着,難免會心驚膽顫。”
何娘子笑意越發深了,她轉過身去,看着瑟瑟發抖的幾個女侍,聲音發冷:“我素來不和貴女們混在一處,也甚少知禮。但我卻明白,聖人即使愛美人,也不會寵愛多嘴多舌的美人。”
一番話,直将女侍們說的面紅耳赤,紛紛輕聲道歉。她們還未曾承寵,若是傳出去了長舌婦的名聲,日後再想得到聖恩,便是分外艱難了。
何娘子既得了應有的體面,也不願和衆人計較。她擡腳便走,隻是在經過元滢滢身旁時,莫名留下一句:“我從不相信從旁人口中傳出來的話,隻相信我親眼看到的。元大娘子需知,三人成虎,這世間有許多話,是不能輕信的。”
元滢滢輕擡美眸時,何娘子已經翩然離去。
關于越曜和何娘子的親事,在前朝後宮傳的沸沸揚揚,聽聞兩人相識已久,素來性情冷淡的大理寺卿,卻對何娘子多有寬待。衆人從一開始不看好這兩人,變作了羨慕兩人之間的情意深厚。
而越曜,從始至終都未出面解釋過一切。
元滢滢剝開黃果的皮,送進口中。不同于以往的滋味鮮甜,這個黃果酸澀至極,極難入口。元滢滢試着吃了幾口,眼尾不禁沾染了紅暈。春桃看着她的模樣,又
見桌上擺着吃了幾口的黃果,便輕嘗了一口,頓時吐了吐舌頭。
“大娘子,這黃果太過酸澀,已經不能吃了,不如丢了罷。”
元滢滢雙眸微怔,口中喃喃着“丢了”兩字。許久後,她輕閉眼睑,再睜開時,眼眸中已經是一片澄淨。
“那便丢了罷。”
春桃捧着黃果而去,元滢滢已經做出了決斷。她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同意淑妃大膽的提議,她還有其他的法子,可以幫助元時白。
可時至今日,元滢滢不再沉浸于幻想之中。她認清了一切,陸應淮是不可信的,縱然他曾經承諾于她,可他是堂堂聖人,自然可以朝令夕改,無人能怪罪他。昔日情郎不日便要迎娶新婦,元滢滢清楚越曜的性情,他一但有了新人,再不會想念從前的那些情意。而守着情意過活的,隻有元滢滢一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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