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宮廷畫師作畫,偏愛詩情寫意。他為良妃作罷一副畫卷,墨痕還未吹幹,淑妃便淡聲開口,要畫師替她作畫。
侍女們站作一排,手中各捧着顔色各異的鬥篷。
淑妃擡眸,視線輕輕掃過幾件鬥篷,突然開口詢問道:“滢滢,我穿哪件鬥篷入畫才好?”
元滢滢緩緩站起身,美眸輕閃,她嫩若蔥白的指尖,輕輕拂過那些油光水滑的料子,最終選了一件杏色鬥篷。淑妃模樣秀麗,這樣的顔色襯得她膚色極好。
淑妃見狀,果真命侍女為她披上杏色鬥篷,又随手一指:“你便待在畫師身後,仔細瞧瞧,可不要讓這畫師将我畫醜了才好。”
畫師忙道不敢。
元滢滢溫順颔首,輕輕挪步走至畫師身側。經此一番,她自然同一衆嫔妃、女侍拉開了距離。
王嫔與劉娘子相見,免不得一頓冷言冷語譏諷。良妃老神在在地端坐一旁,隻佯裝不知。她雖然身居高位,但畢竟不是皇後之尊,沒有管理六宮的權力。對嫔妃的小打小鬧,良妃便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嫔不必開口,自有侍女替她出言教訓劉娘子。
“有些人自甘下賤,卻也隻能得一時之恩,連個名分都無。”
劉娘子面露屈辱之色,隐在鬥篷下的手掌微微攥緊。
她聽罷王嫔的數落,不欲争執,便轉身離去,裙擺搖曳之間,顯露出一塊精雕細琢的蟠龍玉佩。
“慢着。”
王嫔呵斥住劉娘子,命侍女取來劉娘子腰間佩戴的玉佩,仔細一觀。
劉娘子攔着不允,可她身子虛弱,被兩二個侍女鉗制着,縱然奮力阻攔,蟠龍玉佩還是落到了王嫔手中。
玉佩是用一整塊的翡翠料子雕琢的,工藝卓絕,觸手溫潤滑膩,王嫔還未開口詢問,便知道這蟠龍玉佩是何人的。
她揚起挂在玉佩上的穗子,輕輕晃動那塊蟠龍玉佩。
劉娘子面色漲紅,聲音急切:“那是聖人親賜,娘娘快些還給我罷。”
王嫔頓時面露嘲諷。
親賜?劉娘子自從入宮後,唯一得到聖恩,便是那次截了她的恩寵。
王嫔摩挲着蟠龍玉佩,逐漸想起陸應淮曾經挂着這塊玉佩,去過她的宮殿。她心中暗恨,想着倘若不是劉娘子生事,陸應淮怎麼會将這塊玉佩賞給了她。
即使明知道這塊玉佩,是陸應淮的貼身之物。但王嫔看着它,難免想起那夜,宮殿燭火通明了整夜,她砸碎了多少瓷器。
現在後宮之中,陸應淮最寵愛的便是她了。即使她嬌縱生事,有不服氣的嫔妃告到淑妃、良妃那裡,王嫔也從未被重責過,不過是小小懲戒一下。王嫔被截了寵,自然不會放過劉娘子。之前她在陸應淮面前軟磨硬泡,才讓陸應淮徹底絕了給劉娘子位分的打算。但如此這般回敬了劉娘子,王嫔卻仍然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她拽着纖細的穗子,搖晃着蟠龍玉佩,日光穿過玉佩,發出碧綠色的
光輝,映照在劉娘子蒼白的臉頰。
王嫔輕聲笑道:“看來你很在意這塊玉佩,莫不是聖人不來看你,你便拿着這玉佩睹物思人,甚至在深宮寂寞時,做些腌臜事情……()”
劉娘子否認道:我沒有!?()_[(()”
王嫔不在意她的回答,她腰肢輕晃,便緩步走到了一汪湖水旁。纖細的穗子,承受不住接一連二的搖晃,突然斷了,蟠龍玉佩便“咕隆”一聲,墜入了湖水之中,隻留下清淺的漣漪。
王嫔唇瓣微張,做驚訝狀:“怎麼斷掉了,真是不巧了。”
她口中說着抱歉的話,面上卻絲毫愧疚之意都無,反而笑意盈盈地望着劉娘子,像是想要欣賞劉娘子失去了唯一的仰仗後,失望崩潰的模樣。
侍女們剛松開劉娘子,她便怔愣地走到湖邊,試圖伸出手去撈湖水中的玉佩。清淩的湖水,從她的指縫間流淌消失。
劉娘子雙眸發怔,嘴裡喃喃着“玉佩”兩字,身子傾倒,朝着湖水中一歪。
水花飛濺至王嫔的裙擺,讓她暗道晦氣:“發什麼瘋,等會兒還要讓畫師作畫,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衣裙,弄髒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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