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的正中,隻有一條缺腿的長條供桌。
缺的那一條腿,用一堆爛石頭頂着,才勉強沒有倒塌。
桌面上鋪着一塊垂到地的爛布。
桌子上供着的泥塑,不僅缺胳膊少腿,就連腦袋也早已不知去向,漏出了泥塑裡面的稻草。
看見如此空曠、一覽無餘的大殿,三人正準備離去。
這時,突然聽到供桌下,傳來了小奶狗“兇狠”的吠聲。
“汪!汪汪!汪汪汪!”
葉瑾涵停住了腳步,“裡面有小狗?”轉身朝城隍廟内走去。
隐隐約約,又聽到那小孩兒的聲音。
“小調皮,你别叫了,一會兒把壞人招來了。”
随後,那小狗嗚嗚了兩聲,廟内便又安靜了下來。
三人均已聽出,聲音是從案桌底下傳出來的。
葉瑾涵小心翼翼地掀開,那破爛的桌布。
即使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看到裡面的情景後,心中還是一顫。
“琅哥哥,你過來。”
聞聲,林琅和王天真,都快步走了過來。
隻見不大的桌案底下藏着的,正是他們剛剛看見的那小孩。
那小孩兒緊緊地抱着一隻小奶狗,縮在裡邊。
小奶狗此時正呲牙咧嘴,炸毛地防着三人。
最意外的是,小孩兒後面,還躺着一位枯瘦如柴的女子。
不知是死是活。
“難道,不是你生病了,你是要救她?”
小孩兒戒備地望着三人,并未答話。
葉瑾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先看看裡面的女子,是死是活再說。
“小朋友,我是大夫,會治病,能讓我看看她嗎?”
當聽到“大夫”這個詞時,小孩兒明顯兩眼放光,轉而又暗了下來。
他低垂着眼,沙啞着聲音道:“我沒有錢。”
葉瑾涵歎了一口氣,柔聲地哄道:“沒事兒,我不收錢。”
小孩兒眼中仿佛浮起了一絲希冀,進而又道:“我也沒錢買藥。”
“沒事兒,我有藥,也不收錢。”
“你是女菩薩嗎?”
葉瑾涵搖搖頭。
小孩子什麼也顧不得了,将手中的小奶狗往地上一放,趕緊跪讓到一邊,哭道:
“女菩薩,你快幫我看看我娘吧,她是不是要死了!”
說完,小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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