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着眼睛,縮在被子裡回想了很久,昨晚的事卻像風中柳絮,抓不到一絲痕迹。罕見的賴床之後,甄愛洗漱好了下樓去。才走下樓梯,電梯叮咚一聲響,言溯走了出來,看得出是散步了回來的。他看了甄愛一眼,神色淡然,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别。甄愛問:&ldo;昨天是你帶我回來的嗎?&rdo;問完才發現不妥,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句廢話,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好好回答。果然,他眸光清淺,無聲地閃過來,說:&ldo;昨晚一個天使經過,把他的翅膀借給了你,你自己撲騰撲騰飛回來的。&rdo;甄愛跟在他挺拔的身影背後,不滿地小聲嘀咕:&ldo;你直接說&lso;是&rso;更簡單。&rdo;言溯耳朵尖,走在前邊,頭也不回:&ldo;你動腦子想想最簡單。&rdo;今天是歐文做的早餐。言溯才拉開椅子準備坐下,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ldo;催什麼催,婚禮會跑掉嗎?&rdo;甄愛早已習慣,淡定坐下。言溯也坐下來,語氣不好:&ldo;餓肚子或口渴的時候,我會變得很不好相處。&rdo;這話說得就像他其他時候很好相處一樣,&ldo;你希望我到現場的時候先把你圈子裡的朋友們去過什麼地方,誰和誰玩暧昧,誰和誰有一腿分析一遍嗎?&rdo;&ldo;很好!我欣賞你務實的态度!&rdo;他挂了電話,滿意地準備吃早餐,才拿起刀叉,頓了頓,看也不看身邊的人,說:&ldo;過會兒去漢普頓。&rdo;甄愛一愣:&ldo;啊,婚禮哦。&rdo;言溯陰沉沉看她一眼,不太開心:&ldo;我家的事對你來說,就這麼沒有存在感?&rdo;剛才是誰說婚禮不會跑掉的?甄愛低聲罵他:&ldo;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家夥!&rdo;言溯想了一會兒,瞥她:&ldo;我聽得懂成語。&rdo;臨行的時候,歐文卻說工作忙,不去了。甄愛莫名其妙,簡直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她特奇怪:&ldo;可是歐文,你的工作,不就是我麼?&rdo;歐文聽了這話,臉立刻變成了一個番茄,然後呼哧呼哧跑開了。甄愛更加百思不得其解。這是甄愛第一次參加婚禮,心裡還有些期許,本想問言溯有關婚禮的信息,但言溯開車時極為認真,俊秀的臉上隻有專注,仿佛寫着&ldo;為了你的安全,請勿和司機講話&rdo;的字樣。甄愛好幾次想開口,琢磨老半天,說:&ldo;言溯,你真的可以一心多用麼?&rdo;言溯皺了眉:&ldo;認識這麼久你還沒看出來?領悟能力真差。&rdo;甄愛灰頭土臉的,你直接說&ldo;是&rdo;不就好了麼。她也不和他計較,立刻道:&ldo;既然如此,那我們聊天吧!&rdo;&ldo;聊什麼?&rdo;言語中有微微的警惕。甄愛裝作很随意的樣子,對着鏡子撥弄頭發,說:&ldo;聊一些你的想法啊,比如……為什麼小帕克是自殺的呢?&rdo;言溯極快地從後視鏡中瞥了她一眼,她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哼,其實心裡很認真呢。裝的一點兒都不像。他收回目光,答案卻是出乎意料的配合:&ldo;好啊。&rdo;甄愛反而措手不及。言溯淡淡注視着前方,他的确不太願意提已經過去的事,但想起昨晚甄愛在飯桌上對他的維護,他當時因為她而愉悅的心情……如果她對這件事好奇,他是願意取悅她的。他微微眯眼,細細回想了一下,說:&ldo;一開始,有種很合理的解釋是,小帕克殺了羅拉,學生中有人知道了他是兇手,出于報複或其他原因,以同樣的方式殺了他。這個兇手特别聰明,把警方往連環殺人案的方向誤導,就很難查出他是誰。&rdo;甄愛贊同:&ldo;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而且,&rdo;她不好意思,&ldo;看到帕克死亡現場描述的那一刻,我第一反應是連環殺人,差點兒推翻之前的推理。&rdo;&ldo;外界不知道帕克是羅拉死亡案的重要嫌疑人,所以帕克和羅拉的死法一樣時,誰都認為是連環殺人。&rdo;言溯彎了彎唇角,卻沒有笑意,&ldo;而這時我說帕克是自殺的,全世界大概以為我要麼是瘋子,要麼卷入了哪些家族中在搞陰謀。&rdo;甄愛替他委屈:&ldo;為什麼不把羅拉案的分析公布,讓大家看到帕克是殺死羅拉的兇手。先不管帕克是不是自殺,這個案子至少不是連環。&rdo;言溯扭頭看她,淺茶色的眼眸澄澈幹淨,帶着一絲費解:&ldo;帕克不是未成年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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