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瞟了一眼茶幾上的玻璃杯,複而垂眸看書,随口問:&ldo;還不睡覺?&rdo;&ldo;習慣了晚睡,睡不着。&rdo;言溯不說話了,心思重新回到書上。甄愛問:&ldo;歐文這幾天都不見人。他在忙什麼?&rdo;言溯想了片刻,沒有回答。他是知道的。歐文說要去查一查甄愛的過去。那天他對言溯說這事的時候,言溯先是鄙視了他的職業操守,然後對他此行的成功性表示了深深的懷疑。畢竟,證人的資料保密程度極高。可其實,他也有些好奇。比如今天,就發生了好幾件不同尋常的事。甄愛見言溯埋頭不語,以為自己打擾了他看書,剛想要起身離開,言溯卻擡頭:&ldo;有一件事,我很好奇。&rdo;聽一貫清心的人說出&ldo;好奇&rdo;這個詞,還真是難得。&ldo;什麼事?&rdo;燈光下,他的眼瞳黑黢黢的:&ldo;今天在現場,為什麼你知道是白線?&rdo;甄愛料到他會這麼問,并不驚訝。她重新靠近沙發裡,抱住雙腿,淡淡道:&ldo;我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rdo;他合上了書,眸光靜靜鎖在她身上:&ldo;所以?&rdo;甄愛不太習慣他的直視,低低地垂下烏黑的睫羽,便遮去了眼眸中的一切情緒。她從來都不會傾訴,也不會聊天。可今天,哥倫比亞大學的林蔭道上,他不是說很想了解她嗎?那句話很神奇,她突然也想被他了解。想了解,就要先知曉吧?&ldo;那個人給了我一個遙控器,黑白鍵控制着黑白線。我請求他,不要這樣。他說好吧摁下白色鍵吧,那樣就不會爆炸了。&rdo;淡乳色的燈光裡,她的臉白皙得近乎透明,沒有丁點兒波瀾起伏,仿佛說着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故事,&ldo;我知道他是個惡魔,他一定不會告訴我正确的答案,所以,我選擇了相反的按鈕。可很顯然,他早就猜到我會懷疑他。結果就是,我摁了黑色的鍵,爆炸了。&rdo;言溯垂眸,撫摸着手中的書,波瀾不驚地問:&ldo;死的人,是你的第幾任特工?&rdo;&ldo;不是,&rdo;甄愛輕描淡寫,&ldo;是我媽媽。&rdo;言溯清俊的身影陡然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擡眸看她,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沒有哪怕一絲的悲傷,看上去就像已經麻木了。可,不,他很确定,她并非麻木,而是經曆的一切在超出她的承受範圍時,她就會選擇本能地縮回去,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态來看待,不悲不喜。看着她平靜而蒼白的容顔,他的心頭突然湧上一陣陌生的疼痛。&ldo;我并不傷悲。&rdo;她靜靜地,&ldo;我的父母被稱為是世紀末最邪惡的科學家,很多人都認為他們該死,認為他們的存在是對人類的威脅。或許我想殺死她吧……爆炸後,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rdo;她失神地重複着回憶裡的内容,&ldo;他說:我都告訴你正确答案了,為什麼要選擇錯誤的呢?你想殺死她對不對?果然是惡魔之子!&rdo;她歪了頭,看着虛空:&ldo;我的父母确實是壞人,沒錯。&rdo;言溯臉色陰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何其殘忍!他定定看她:&ldo;他是誰?&rdo;甄愛轉着水杯,若有所思:&ldo;一個沒有真實身份的人,不是誰。&rdo;言溯一愣,瞬間又明白。那樣邪惡的組織,成員之間互相的接觸必然嚴格受限,身份通常也隻有一個代号。确實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找到任何線索。他蹙着眉,沉默良久,很想再問點兒什麼,可看着甄愛安靜得不尋常的容顔,終究是止住了。腦海中卻回想起甄愛僅有的幾次提到她母親的情形。沒有任何性格外貌上的描述,沒有任何情感方面的流露,有的隻是機械地重複她母親說過的話,哪怕很小時候聽過的話也能重複出來。這種回憶的方式,很古怪,很不正常。她,真的認識她的母親嗎?言溯輕輕地斂着眼瞳,莫名感到一種不祥而陰謀的氣息,可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如果不能解決問題,說出來的一切都是空話和徒勞。&ldo;我去睡覺了。&rdo;甄愛喝完了水,漠漠起身。言溯卻微微一笑:&ldo;喝完水就睡,對腎不好,而且明天早晨起來眼睛會腫。&rdo;甄愛捧着空空的水杯,側身立着,進退都不是。言溯仰頭看她:&ldo;作為交換,我也講一個和炸彈有關的故事給你聽吧。&rdo;甄愛想了想,退後一步,四平八穩地坐下:&ldo;嗯,這樣才公平。&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贈我一枝常青藤 系統種田:調教黑化男主 五天期後戀愛史+番外 宿敵不對我負責gl 夜漠漠夜 九歌·不死國 昆侖滄月舊有盟+番外 四合院:痞子上線,偷香高手 燈火闌珊 錄 一木一水一世界 學霸弟弟,巨寵巨虐,炙熱如火 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 将離 餘光裡 複仇毒蓮花/較量毒蓮花+番外 亞父請自重 [綜]警部家的女兒醬+番外 莫思歸/嫣然莫思歸 秦景記/女配别小看女主+番外 少年的你,如此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