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書店玻璃櫥窗裡挂了很多體育用品,牆壁上有條略深的球棒形狀,那是因為陽光讓牆上的漆褪色了,被球棒擋住的部分卻新鮮,也說明球棒挂了很長時間并非一開始就想賣掉。他最近缺錢了。另外,我在他收銀台旁的零錢盒裡看到幾張出租車票根,顯示淩晨還在外邊而地點是有名的夜生活區。我想,他和死者用密碼交流,或許就和他們不好見人的夜生活有關。&rdo;不好見人的夜生活?甄愛莫名抵觸,轉而問:&ldo;第三個證人趙何?&rdo;&ldo;那套棒球卡不是他的,&rdo;言溯嗓音低沉,&ldo;他手中拿着密碼學的書,可書架上不僅沒有其他的密碼書,也沒有留給他手中那本書的空位。他坐的地方不是他的桌子,旁邊那個整齊的書桌才是。不過,&rdo;他停住,眸光淺淺看向甄愛,&ldo;口渴了。&rdo;&ldo;啊?&rdo;甄愛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打斷,愣愣看他。言溯看着她微惑的臉,冷不丁問:&ldo;知道聲音的速度是多少嗎?&rdo;甄愛呐呐的:&ldo;346米每秒。&rdo;言溯點點頭:&ldo;我剛才說的話都跑到山下去了,你卻還沒反應過來。&rdo;再次被嘲笑反應慢……沒想到他還木木地加了一句:&ldo;346是氣溫25度的時候,現在晚上大概15度,隻有340米每秒……但還是比你快。&rdo;還被嘲笑物理不好……甄愛起身去給這個自稱&ldo;五行缺水&rdo;的家夥倒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面對面,各自捧着玻璃杯慢吞吞喝着。&ldo;不過棒球金卡丢了是真的。&rdo;言溯低下目光,轉着手中的水杯玩,&ldo;整套卡裡面最珍貴的就是金卡,要是搜集齊了,那麼寶貴的東西不會随意放在桌子上。&rdo;甄愛歪頭,斟酌了半晌:&ldo;我其實發現了一個問題。&rdo;&ldo;什麼?&rdo;言溯眸光淡靜地看着她。&ldo;宿舍裡的失物招領表有兩種格式,他舍友桌子上也有,而且日期是錯的。就好像……&rdo;甄愛猶疑了一下。言溯緊緊盯着她:&ldo;就好像什麼?&rdo;甄愛一咬牙:&ldo;他的舍友直接在以往的電子模闆上改了丢失的物品内容,卻忘記改日期。他的舍友經常丢東西。&rdo;言溯意味深長看着他,眼睛裡的光彩靜默地綻放:&ldo;不是經常丢東西,而是經常被偷。&rdo;甄愛對此倒很容易接受:&ldo;男生的宿舍那麼整潔,有整理癖的人不容易丢東西,隻有可能是内部作案。&rdo;言溯對她的參與很滿意:&ldo;而且,他看上去很坦誠,太坦誠了。有一部分撒謊的人不像慣常理解的那樣回避提問者的眼神,他們更需要眼神交流來判斷别人是否相信他說的話。&rdo;他彎彎唇角,似乎在看不堪一擊的對手,&ldo;就像第四個證人,叫什麼忘了。我問她問題時,她幾乎想也沒想就回答。又不是知識競賽搶答題,正常人都會有片刻的考慮。&rdo;甄愛微微汗顔,回避,對視,眼神,時間,每一個參數的細微改變都能判斷一個人撒謊與否,他真是成精了。她無意識地咬咬玻璃杯:&ldo;我也覺得那個女生怪怪的……呃,她叫楊真。&rdo;言溯一擡眼,見她一排小牙在咬他家的玻璃杯,揪着眉心沉默了,很想說&ldo;我覺得你這個女生怪怪的……呃,你叫甄愛。&rdo;但他最終還是别過眼神去,不理會她奇怪的小動作,繼續讨論楊真:&ldo;她沒男朋友,但有喜歡的人;她說沒潔癖,但有潔癖。&rdo;&ldo;潔癖我看得出來,她的房間幹淨得不像一般大學生,但是男朋友這種事?&rdo;&ldo;有沒有男朋友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她卻猶豫了,說明她有喜歡的人,很喜歡,以至于别人問起的那一刻她都希望能回答yes。而且她的衣服化妝品什麼的,你不覺得有即視感?&rdo;甄愛回想起來,心裡幽深深的:&ldo;像江心的風格?&rdo;&ldo;女人模仿另一個女人,要麼是喜歡,要麼是嫉妒。&rdo;言溯說完,忽而又問,&ldo;你注意到她桌上的購物紙袋沒有?&rdo;甄愛努力回想了好久:&ldo;好像都是毛巾之類的日用品。&rdo;&ldo;記憶力不錯。&rdo;言溯彎彎唇角,似乎很喜歡和她這樣不徐不疾的對話,&ldo;但你有沒有注意到,浴室裡沒有舊毛巾,垃圾簍裡也沒有。&rdo;甄愛隻覺恍然間有些東西漸漸清楚了:&ldo;是啊,沒有人會在沒買新牙刷之前把舊牙刷丢掉,同理,正常人也不會在買回新毛巾之前就把舊的扔掉,除非那塊舊的擦過什麼不該擦的東西。&rdo;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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