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他的目光緩緩的滑到她的小腹處,聲音裡卻透出别樣的溫柔。
海遙的思緒一下子收回,她的目光一凜,旋即倔強的轉過頭去:“我有什麼辦法,我吃了避孕藥的,可他還是來了!”
陸世鈞揚眉,卻忽然壓低了聲音緩緩貼近她:“我以前那麼努力怎麼都沒結果?”
海遙冷笑一聲:“陸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哦對了,想必這一次避孕失敗,也是以前吃多了避孕藥有了抗體的緣故吧。”
陸世鈞擡手撫了撫下颌,低低咳嗽了一聲:“遙遙,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嘴巴這麼厲害?”
海遙不欲再多理會他,轉身就往店裡走棂。
陸世鈞順手提起地上的袋子跟着她走進去:“你有身孕就不要自己動手做家務了……”
“我沒那福氣被人伺候!”海遙将袋子搶過來,轉身進了廚房。
陸世鈞卻跟着追過去,廚房很狹小,他的身子幾乎貼在她的背上:“你跟我回家吧遙遙。”
“陸先生真會說笑話。”海遙開了水龍頭麻利的動手洗菜,聲音不鹹不淡。
“我說真的。”陸世鈞雙手環住她的腰,聲音越發貼近她的耳膜。
海遙洗菜的手一頓,她幹脆把水龍頭關掉,轉過身來靜靜望着他:“好啊,你把程雅茹趕走,我立刻跟你回去。”
陸世鈞沒料到一向乖巧的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一愣,海遙卻是反手把他推開,轉過身去:“你走吧。”
“遙遙……”
海遙站在那裡,抿緊了唇,一句話都不再說,她的目光靜靜的落在陸世鈞的臉上,無嗔無喜,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光芒。
陸世鈞隻感覺自己仿佛有一肚子的話,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時光靜靜流轉,在兩人之間刻下永遠不會出現的隽永。
“我都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陸世鈞忽然輕輕出聲:“一周年紀念日上發生的事情,路煙今天全部告訴我了。”
海遙早有心理準備,聞言隻是挑眉,表情淡淡:“嗯,然後呢。”
陸世鈞手指微微攥起,一貫優雅從容的臉上卻帶了幾分的掙紮和遲疑,但片刻之後,他就定定望住海遙的眼瞳:“對不起。”
相識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吧,從他口中聽到這樣放低姿态的三個字。
她有片刻的愣怔,旋即卻是微笑點頭:“好的,我接受你的歉意,如果陸先生沒有其他事情,那麼就請回吧。”
海遙轉過身去,聲音輕輕。
“遙遙……”陸世鈞沒料到她的态度仍是這樣疏冷,語調微微有些急迫起來。
“孩子……如果你不願意,那我會把他打掉……”
“不,我要這個孩子!”陸世鈞似乎是害怕孩子立刻就會消失一樣,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卻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他的動作一僵,旋即卻是擡手将她擁入懷中。
“遙遙,我要這個孩子,你把他留下來好不好?”
他像是懇求,又像是蠱惑,海遙輕輕的閉上眼睛,和陸世鈞一起走過的三年,就像是飛速消逝的河流,讓她的心變成一片荒廢幹涸的河床。
如果能早一點,更早一點,她也許會動搖,可是現在,絕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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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海遙做完産檢出來,一轉身卻迎上滿面驚愕的陸太太。
海遙也是一愣,旋即卻是淡淡一笑打了招呼,陸太太的目光膠着在她的小腹上久久不動,好一會兒才疑惑詢問:“海遙……你這是?”
她欲言又止,明顯想問,卻又不知怎麼問出口來,海遙略略颔首,面上帶了淡淡羞澀:“已經三個月了。”
“是誰的?你又結婚了?”陸太太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兒,這媳婦嫁進來一年肚子都沒動靜,現在剛一離婚就懷上了孩子,難道是他們世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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