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烨離和燕瑾宸一起吃完中午飯後,從翰林院離開了。他正走在回府府的路上,被前面的熱鬧吸引,于是就上前觀看。
隻見一個長相清秀卻穿着破爛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一名表情兇惡的女子不停地拽着這個男孩,這男孩不停地求饒。
“不行,你今天必須去,你哭鬧也沒有用,家裡養活不起你這口人了。再說了,到了那你就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享福了。”
“你這喪門星,還哭。我可告訴你啊,你哭醜了,一會兒人家不要你,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娘,不要,不要。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回去多幹活少吃飯,不要賣了我啊,娘。”
人們議論紛紛,都說這王家娘子作孽啊。有的人看不過去了,就上前說了兩句:“王家的,你這是在做孽啊,你趁着你夫君外出就賣孩子,還穿金戴銀吃香喝辣,那賣笑之地去了還能有好?你這是在作孽啊,死了之後要下地獄的!”
“你們這些人說的都是廢話,那我不把這小賤種賣到風月地了,賣給你,你要嗎?”那人就沒再說話了,畢竟對于普通百姓而言,家裡添一口人還是有不小壓力的。
褚烨離和旁觀的人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女人是男孩的繼母,她平日裡對這男孩非常苛刻,動不動就打罵,不給飯吃。
而男孩的父親是做茶葉生意的,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外地跑。為人風流花心,根本不管家裡怎麼樣,這女人平時就把氣都撒在男孩身上,經常苛待他。
這不,最近呐,她自己兒子攀上高枝了。耍了些手段,攀上了青州的張家,引得那張家三小姐非他不嫁。
那青州張家可是皇商世家,家底殷實,絕非他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比的。張老爺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不同意這門婚事,但是拗不過張小姐,就開出要三千兩聘禮才能讓二人成婚,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他們一家東拼西湊也不夠,聽說啊,張小姐還出了不小的一筆呢,還不夠。現在這出啊,分明就是要把男孩賣到風月場,賣了錢換聘禮。
褚烨離看着這一幕,不禁覺得這小男孩的處境和自己頗為相似。都有個不管自己的花心爹,惡毒的母親。
褚烨離一心軟,就上前:“住手,你出個價吧,我要買下他。”這女人一看褚烨離衣着華貴,又是一個年輕男子,她馬上就猜到褚烨離要買下這小賤種幹什麼了。呵,男人那點事呗。
她假惺惺地說:“诶呀,我這兒子啊,長得這麼水靈呢,我又養了他這麼多年,我甚是不舍得啊。一口價,三千兩。”
褚烨離聽着她獅子大開口,轉身就走。那女人看他要走,趕緊挽留:“公子别走啊,一千二百兩,不,不,一千兩就賣。”
小淩子在一旁看着,雖然很同情這男孩,但是一千兩也太貴了,這都趕上皇子府一年的開銷了。沒想到他家主子竟然同意了,要和那女人去錢莊取錢。
這可把小淩子羨慕嫉妒壞了,很是擔心主子花這麼多錢買這男孩,這男孩不會取代自己吧⊙﹏⊙。
那女人起初還不信褚烨離有這麼多錢,等他們到了嘉信錢莊,才相信了。嘉信錢莊在東陵國多地都有分莊,信譽極好。
那女人拿了錢,眉開眼笑。她看褚烨離待她兒子的樣子,心想:哼裝什麼假正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事實上,那女人還真是想錯了,褚烨離并不是對那男孩有所企圖,隻是單純因為想到了自己遭遇,産生同病相憐之感,好心救他。
那男孩和褚烨離走了,一路上面上愁雲慘淡的。褚烨離看了就說:“我買下你,是看你可憐,我沒有什麼特别的癖好,你無需擔心。一會兒你就跟着小淩子,讓他給你安排下。”
那男孩聽了褚烨離這番話就放心了,跟在小淩子身後。小淩子一聽主子的話也放心了,他在主子面前的地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取代的o。
回府後,小淩子就帶着那男孩下去了。“走吧,一千兩,和我走,我帶你去下人房。”小淩子把男孩帶到前庭的下人房去,褚烨離府上的下人不多,他也不喜歡那麼多下人在府上。下人們的待遇不錯,每個人一間房。
“以後你就負責在前庭打掃,每天早晚各掃一次地,把前庭的桌椅都擦一遍。聽明白了嗎?”
男孩簡直不敢相信,他以前都是住柴房的,這回居然可以擁有單獨的房間,隻是打掃這麼簡單的事,太好了。
小淩子看男孩頗為感動的樣子,又繼續說:“咱們府上可是大皇子府,主子人很好,一千兩你平時安分守己,好好幹。你現在剛來,是三等家丁,每個月有五錢工錢。等你幹滿一年就給你升二等家丁,一兩月錢,聽懂了嗎?”
男孩覺得真是遇到好人了,早知道,三錢就夠普通百姓富足生活兩個月了,這皇子府的錢給得很多了。男孩趕緊道謝:“謝謝管事大人,奴一定會好好幹的,還有奴有名字,叫王明。”
“那好,小明,你以後稱我總管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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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烨離回到府中,一直在想前世為什麼他母妃要殺他,他是姚貴妃唯一的兒子,殺了他對姚貴妃也沒有好處。
為什麼在登基前殺他,還有姚貴妃一直以來對他奇怪的态度。他又聯想到今天救下的那個小男孩,他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如果說他和母妃的關系也像今天遇到的那對母子一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褚烨離對旁邊的小淩子說:“叫無情來見我。”無情是褚烨離培養的心腹,掌管醉生夢死情報網。褚烨離吩咐無情去查姚貴妃。無情雖然對主子吩咐她做的事有疑惑,但是主子的話就是命令,還是照做。
很快,無情就把姚貴妃的資料都查到了,交給褚烨離。褚烨離看着這情報,姚貴妃本名姚蘭心,是當朝姚丞相的嫡女。和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皇上一見鐘情,嫁給了皇上。
褚烨離又往下翻了翻,都是他知道的内容。他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姚貴妃的表哥白方塵,與姚貴妃交好的李昭儀。這兩人甚是可疑,憑他這麼多年對姚貴妃的了解,姚貴妃絕對不可能與宮妃交好,她巴不得宮妃全部都死。
姚貴妃這的表哥,褚烨離并不熟悉,但是他的表字是晴之。對于這的“晴之”,褚烨離倒是有點印象。他記得他十歲的時候,姚貴妃喝醉酒後脾氣打他。打完之後,就讓他在一旁跪着。
姚貴妃拿出一疊書信,在蠟燭旁開始燒。有一些沒有燒到的紙落在他旁邊,他看到了有一張信的落款人就是晴之。
然後第二天,姚貴妃罕見地對他态度很好,還問他昨天有沒有看到什麼,他回答說昨天母妃打完他,他就睡着了,什麼都沒看見。
姚貴妃還不相信,威脅他。如果他說謊話,就要用鞭子狠狠地抽他。呵,這就是他喜怒無常的母妃,最後姚貴妃還是打了他。
他本能地覺得如果說了昨天他看見的東西,他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所以他一直都說什麼都沒看見,姚貴妃打了一會兒,就放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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