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收拾的功夫,将背包裡材料繼續丢進合成框裡,上次升級她算了下經驗值升滿大概是500。距離下次升級還不知道差多久。谷芽打算隻要有材料就不停的合成。不浪費體力。
至于泥磚,目前沒有什麼用,她擔心自己背包裝不下,就都扔到了後山裡。石頭隻有村裡的河岸上有。其他地方她都沒看到石頭。偶爾田間挖土能看到石子,就指甲蓋大小。系統丢進去的物體如果很小。是不算做1單位的材料。比如碎石子,碎木頭。放進去顯示是一堆雜物。而不是木頭。
她把合成精制木料失敗的碎木頭都丢到竹筐裡。早上徐老頭劈完柴。摞在了柴房牆角。剩下從田間撿到的樹枝裝在簍子裡。樹葉他們是懶得撿的。這東西到處都是。從菜園子拔了點蘿蔔。冬蘿蔔已經過季了,現在的春蘿蔔還挺嫩的。她将蘿蔔切成丁。又将拔出來的老姜洗幹淨。
等這些都做完。她丢了幾根木頭進爐竈裡。沖着徐茅喊了聲。叫她過來看着火。
她先刷了些油在鐵鍋裡。倒入了姜蒜。等油熱了。再将切塊的肉塊丢進去。又悄悄滴了幾滴上次宴席剩下的黃酒。這幾天爺爺吃飯總忍不住喝一點,還是躲着老妻喝的。
鍋裡迸出一股白煙。熱騰騰的鍋氣竄上她的面頰。谷芽把肉翻炒了幾圈。找到幾顆曬得幹幹的辣椒山椒丢進去。鍋内的肉皮已經燒出滋滋的油花。被辣椒的辣味嗆出香味。
“好香啊姐。”
徐茅感覺到最近家裡夥食變好了。她陶醉的聞了一下,然後提着甑子和竹刷過來。顯然家裡的丫頭就沒閑着的時候:“奶說今天來客。咱們蒸點幹飯。”幹飯就是糙米飯,比米粥結實多了。也不摻和米糠和紅薯。野牛肉則是在陶罐裡鹵起來。徐老太不太舍得吃。估計等鹵好了也就片給客人吃的。
想到去年過年,徐家那盤跟世博會展品似的魚足足擺了七八天呢。
“還是阿竹哥厲害呢,一下拿回來這麼多銀子,夠咱家吃一年了。”現在每鬥米也就60-75文左右。一鬥米是12斤。正常來算,他們每日口糧再省着也有10斤左右。其中半數都是紅薯之類的雜糧。每日也得花100文吃用。
所以徐茅這話也沒錯。他們家一共6畝上等水田,和4畝下等旱地。旱地種的都是耐寒的作物。算下來,每畝收1鬥田稅并不多。但本朝是每年收取兩次,分為夏稅,和秋稅。加上三七耗(路上的耗損)以及支腳錢(路費)。每年上繳接近7石糧食。
按照一畝收2石來算,是能夠讓大家吃飽。可去除這些,還要吃鹽,官鹽120文一斤,他們每年從這裡就要用掉10吊左右。加上還有一身的衣服。12口人最少要花去2.5匹布。加上工費。也要1吊錢。
就算不算農具損耗,油錢,菜種,一家人也要用掉36兩。
這也難怪徐茅感歎——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本朝四等戶是50畝地。徐家遠遠不如。再說前些日子縣裡的大小商鋪過來上秤賣繭。豆兒娘又在哭,說今年桑葉利錢貴。她家蠶之得扔了。沿着村裡的河流下去。屋裡都是女人的哭聲。
午飯時候,衆人說了這話。又不免談起來收蠶的人如何打扮,那拇指上的金戒指,瓦亮瓦亮的。
谷芽把獸肉端上來,大家都不敢吃。還是姚秦先喝了口酒。又給年級最大的徐老頭夾了一筷子。“大舅如今能吃的上妖肉了,往後沒準還能吃上靈米呢,哈哈。”
席間氣氛熱絡起來。隻有慶娘不滿意。她瞪了好幾眼,又督促徐桂去夾肉。徐桂自然是一心都惦記着那道菜,等吃到嘴裡。他還沒嘗着味道,眼睛已經利落的看向下一塊。
他在心裡感歎句“大妹的手藝可以去酒樓當廚子了。”
她做的肉燴蘿蔔湯汁濃郁,肉質軟爛,又一絲腥味都沒有。入口是醇厚的口感。光看着就食指大動。連姚秦這種平時吃慣了肉都要大贊一聲。
氣氛正酣。外面突然聽到幾聲腳步。還有青年男子高聲喊“徐大哥,徐大哥!”木門門軸被人推搡了兩下。夾着幾聲女人的悲哭。
幾個人都擡起頭。徐大去開門。來的人是村裡幾個臉熟的相識。還有正在抹眼淚的芳引姨。她看到姚秦,眼裡一亮。高聲說道:“山上下來人,說遇到野豬下山了!”
“什麼?”
“徐哥,咱們趕緊拿了家夥去看看。”
野豬下山不是鬧着玩的。因此在場的人都神色肅穆起來。野豬不但吃人,還會破壞莊稼。要緊的是,野豬通常都成群結隊的。“剛好姚大哥也在。這事勞煩大哥出手。事後必有重謝。”
大滿娘先注意到芳引,連忙拉住她說:“你跟着去幹什麼。莫非....徐木。”
芳引滿腮都是淚痕。對着表姐點了頭。她和徐木成婚這麼多年,雖說感情一般。可她也就這麼個依靠,一旦徐木出事,自己上頭就剩個半條腿邁進棺材闆的老婆婆。膝下連個孩兒都沒。下半生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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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奇跟他那幫狐朋狗友天天出去不正經。誰知道怎麼被野豬追了。我家那口子去找人了,現在人也沒個音訊,不知道是走山裡哪條路去了。”又反手抓住大滿娘說:“姚哥是獵戶,必然有法子。我隻求能把人帶回來,姐姐。我求你們了。”說完哐當一下,竟然跪在了門檻上。
衆人連忙去攙扶,去勸的。
此時飯吃不成了。姚秦已經單手背上弓說:“你們找些人現在就跟我上山。為了防止野豬下山,大家分兩批去下山的路上守着,最好再做兩個拒馬攔在路中間。
不過山上路多。并不知道徐木和徐奇走的哪兒。我看還是得帶獵犬才能找人。”
他今天過來。也是賣完皮子路過。壓根就沒有想着戴上獵犬。
此時谷芽開口:“我去牽狗,再與你們會和,我知道堂伯家在哪。”野豬下山,村裡估計都得到了消息。躲藏起來了。
她同情芳引姨,便繼續開口,打消他們的顧慮:“我不走山上,繞山下過去,那野豬又還沒下山。有叔叔伯伯們堵着下山的路,還怕什麼。”
“谷芽。”芳引壓根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能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出來。人往往在危急關頭,才更容易顯出主心骨。像徐苗兒和籽兒這兩個小的不用說了。連徐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卻主動攬下這事情。
結合之前徐桂三番五次的嘴饞,開口想要禮物的舉動。姚秦在心裡直搖頭,對着徐家二房也多了些了解。
大滿娘還要說什麼,姚秦開口:“大丫頭,你路上自己注意。”他在山上打獵,見識比山下的村民多得多。
自家閨女山茶跟她差不多大,連打獵的功夫也學了過去。所以他也并不奇怪谷芽膽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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