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事發當天成則衷在自己公司位于J國的分部出差,後來不知怎麼戎冶也跑去了。兩人在當地的榮盛酒店中的某高級餐廳共進了晚餐,那間餐廳一整天都沒有營業,就是為了當晚做準備。重點是兩人第二日離開酒店時被人拍到不僅牽着手,手上還都多出了戒指!而且照片上成則衷雖然是側身的角度,臉卻是轉了過來雙眼看着鏡頭的,雖并非直視,但那舉重若輕、犀利堅定的眼神很快就在網絡上瘋傳。
媒體炸了鍋——這位擁有米特大學雙學位、年紀輕輕就已經登上過某著名周刊「全球最具影響力百人榜」的英俊亞裔科技企業家,就這麼公然、坦然地,出櫃了!另一半還是CN某知名跨國集團的CEO,一位同樣享有不低知名度的傑出青年企業家!
更加令成則昭頭大的是,兩邊的家長都不淡定地坐不住了,這兩個家夥居然在這個時候人間蒸發玩兒起了失蹤,手機也齊齊關機。她都快不知道要如何頂着巨大壓力繼續僞裝自己不知情了,負罪感呈幾何指數增長。
帕特裡克察覺了妻子的小異樣,還關懷地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成則昭忍不住悄悄向丈夫傾訴了真相。帕特裡克聽完詫異不已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建議妻子還是告知幾位家長為好。
不過不等成則昭去提供情報順便提前為他們求求情,成則衷和戎冶終于現了身。
——還帶來了他們已經在海外注冊結婚的消息。
幾個年輕的都安安靜靜坐着不敢出聲,原本肅穆會審的四位家長,成海門深沉不語、裴雪因訝然過後淡定、梅嫣困惑萦于眉眼間,話出口半句還是化作了歎息,氣氛顯得頗為沉重——這時戎拓拍案站了起來,大步流星、氣勢悍然地走出房間,回來時手中已多了根高爾夫球杆,胸膛起伏、遙指戎冶怒喝道:“孽子!”活脫脫一副不将戎冶揍成半身不遂也要打折他腿的架勢。
戎冶其實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早知道父親不會輕易接受、忍不住動手絕對是最基礎的,于是當下不閃不避,轉過身望着父親等他走過來。
“你!……”要不是當着成家人的面,不能連帶人兒子一起罵進去,戎拓這滿腹的粗話已經滔滔不絕地倒出來了——他簡直不敢置信,從前以為兒子是眼光高才長年單身,沒想到……居然跟那些不男不女的不正常的變态一樣喜歡男人?!
戎拓原本還想罵戎冶自己不學好還特麼帶壞了成家的兒子,但再一想,成則衷是這麼容易被帶壞的麼?于是話又吞了回去,堵在胸口出不來下不去,這一堵他更是怒到要缺氧,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道:“老子還是先揍死你吧!”說着提着那球杆就要上去。
這下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齊心協力拉住戎拓勸他莫生氣、先把球杆放下、有話好好說。戎璎緊緊把父親握着球杆的那條手臂抱住了、好聲好氣地請求他給機會讓哥哥和則衷哥哥解釋一下。
其實全場隻有戎冶一個人是鎮定的,連因為很清楚當初戎冶是被什麼兇器傷成了那樣的成則衷看着被揚起的球杆,那一瞬間也忍不住生出緊張神情、脫口用稱得上冒犯長輩的語氣厲聲喝止:“戎叔!”
啥都不知道的戎冶還拉了拉成則衷壓低聲音十分心寬地說:“阿衷,我早說了我爸也就嘴上說說要打死我而已,折條腿折條手臂差不多了,要是他能消氣,我斷根骨頭算低成本啦,反正我恢複能力強,千萬别攔着,攔着他更來氣!”
當然,最終戎冶是沒斷骨頭的。
因為成則衷用難以一言蔽之的複雜眼神瞧了瞧戎冶——戎冶隻來得及解讀出無奈和啼笑皆非——接下來便轉過目光正視着家長們,沉聲道:“爸,媽,戎叔,梅姨,我和戎冶在一起已經十多年了,從沒想過分開,也必然會一直攜手走下去。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并不是一時起意才在一起,親情對我們一樣非常重要,為了有一天能夠以‘期待被祝福’而非‘乞求被許可’的目的站在你們面前公開這件事,我們已經等待了許多年。”
他頓了頓,心平氣和地補充道:“我不想對你們不敬,但事實是現在即便你們反對,也不能改變什麼。”
十多年?!戎拓的怒容那一瞬間被震驚替代,爾後這兩種情緒都慢慢減退了,他和其他三位家長一起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眼前兩名高大的男青年早已不再是曾經他們翼護下的未長大的小男孩了,他們底氣十足、心志堅定,而且比父輩們更加強大,在這個年紀已經各自取得了不凡的成就——戎冶正助榮盛逐步成為盤踞東方的、連戎拓自己也未曾設想過的龐然大物,與此同時他也在以企業的名義積極回饋着社會;而成則衷甚至于當下就已然無可置疑地超越了父母,并且他的事業也将一直受到全球範圍内的矚目,在未來繼續改變人們的生活。
他們再明白不過地認識到,這是兩個無所畏懼、無法動搖的思想成熟的男人——他們這幾位已經到了年紀該享清閑、以身體為重的父母,何必要橫生事端非破壞他們不可呢?
在持久的無言後裴雪因首先開了口:“我想,如果孩子們找到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并真正感到幸福快樂,我們應該也為此感到高興才是;他們倆選擇成為少數派,這世上還有大把意圖對他們惡語相向、想要中傷他們的人,難道身為血緣至親,我們不站在他們身後支持,反倒也要成為那其中的一份子嗎?”聽罷這番話,成海門和梅嫣的眉間都舒展了許多,連戎拓面上,也浮現出幾分了悟和釋然的神情。
成則衷和戎冶都不無動容地看着她,裴雪因也回望他們,恬和地笑了:“媽媽祝福你們。”
這場風波最終還是歸于平靜——雖然一時無法徹底接受,不過家長們還是努力試着開始消化事實了。
成則昭替兩個弟弟大松一口氣,事後詢問他們怎麼就突然決定在這時候注冊了,兩人隻神秘地笑着說因為這日子對他們有特殊意義。
——成則昭并不知道那一天其實就是他倆曾經注冊結婚的日期,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不過還有件事我覺得奇怪,不該是被求婚的那人戴戒指嗎?怎麼你倆被拍到的照片上都戴了?”成則昭不懂就問。
這回成則衷不說話了,一手插袋忍着笑的樣子轉開了視線。
戎冶邊笑邊交待:“原來呢阿衷是知道我那天要過去找他的,隻是不知道我計劃要向他求婚,但是等我半跪下來拿着戒指問完了阿衷都沒說半個字,弄得我心裡直發慌還在想到底哪兒出錯了阿衷為什麼不答應我!結果阿衷也拿出來個戒指盒子——”
成則昭也聽樂了,又為他們由衷感到高興,慨歎了一句“真好”,本想順理成章欣賞一下兩人各自為對方定制的求婚戒指,但往戎冶手指上瞧了瞧卻發現那裡啥都沒有,再一看成則衷的居然也是,不由生奇:“戒指呢?你們把它們摘下來總也得有要換上去的吧?”
“平常戴着鑽石那麼顯眼的也太浮誇了。”成則衷眼底含笑。
“對啊,而且,”戎冶沖成則昭心照不宣地眨了下眼,輕笑顯出明朗又迷人的酒窩,“先騰出位置來嘛。”
成則昭福至心靈地懂了,微微睜大了眼:“你們……”接着便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樂同分享的笑容來,“好啊,要辦婚禮又瞞着不說,日子定了是不是!什麼時候?”
——其實不僅婚禮日期定了,連地點都定了。
地點是求婚當晚兩人心有靈犀為對方準備的結婚禮物的其中一份,日期嘛……有一個日子,兩人都刻骨銘心,連帶有關于那一天的所有痛苦記憶都巨細無靡地印在心底,所以,他們決定用嶄新的、美好的回憶将之替代。
面對着姐姐的追問,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再度給出了一個神神秘秘的答案:“暫時保密,即将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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