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感覺自己臉皮特别厚,哪怕是最惡毒的羞辱,都能承受下來。
蘇白看着半醉的葉冰糖,緘默了一陣子後,卻道:“所以,你覺得我們倆之間的事,隻需要讓我罵回去就能一筆勾銷,破鏡重圓了嗎?”
“抱歉。”
“冰糖。”
“我什麼也不會對你說的,畢竟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哪怕咒你罵你,也不會讓我的父親起死回生,所以,我們都應當向前看。”
“你無需後悔,我也不必怨恨。”
“我們不如就這樣,做個普通朋友,好嗎?”
嘩啦!
露天的攤位上,隔壁桌的客人忽然砸碎了酒瓶,喧鬧起來。
幾個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開始推搡,互相問候國粹,随後便是激烈的厮打。
可這所有的喧嚣,抵達葉冰糖的耳中,都不如蘇白的那一句“普通朋友”。
她愈發通紅的眼眶,終于再也掩不住淚水,小珍珠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掉。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蘇白,原諒我這件事,對你來說,就真的做不到嗎?”
“我真的有在後悔了。”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我也向你道歉,向你表态了,可你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像以前的我一樣,一次次地來折磨我呢?”
“普通朋友?”
“我才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
“我想和你戀愛,想和你牽手,想和你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想和你再一次去射箭場,我們之間應該還有很多很多要去做的事!”
“我們不應該隻是普通朋友啊!”
葉大小姐失态了。
終于,她卸下了長久以來的僞裝,訴說着這些年來的委屈和自責。
旁人總說,她是玫瑰彎不下腰。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徘徊在深夜裡的後悔,那些突然想起的過去,她與蘇白的回憶,像是夢魇一般,永遠銘刻在她的人生裡,消失不散。
她大概是永遠走不出自己的初戀了。
已經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再也不想思考。
葉冰糖舉起蘇白的那瓶雞尾酒,咕哝着就想要灌下去。
“沒錯,我就是幼稚,小孩子氣,還任性!”
“所以,這都是我應得的...”
“我要喝個爛醉!”
“然後,我要把你忘個一幹二淨...從此,我再也不會想起你了!我的人生裡也不會再有你的痕迹了!”
“怎麼樣,你現在滿意了吧,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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