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魚兒将眼前少年自上而下看了個遍,才問道:&ldo;敢問教主……今年多大了?可有十六?&rdo;白昙被戳到痛處,當下不忿道:&ldo;本座已及弱冠,不過外貌顯小罷了。&rdo;她怔了怔‐‐難怪如此,他的娆骨,确是已快成熟了。&ldo;你有何事要與本座說?難不成是想來侍寝麼?可惜了,本座對你沒興趣。&rdo;白昙倒了杯酒,用小指的銀戒試了試毒,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卻發現姽魚兒面露憂色,便也正色道,&ldo;但說無妨。&rdo;&ldo;白教主……你看看妾身。&rdo;姽魚兒轉過身去,忽而輕解羅衫,将曼妙玉體裸呈于他眼前,白昙本以為這女子是想獻媚,一看之下卻吃了一驚。女子脊骨竟紅得滲血,尾椎處尤勝。他驚得從桶裡站起身來:&ldo;你……也生有娆骨?&rdo;姽魚兒點點頭,将衣衫拉上,柳眉輕蹙:&ldo;恕妾身唐突……教主可是西夜王妃蘇婳煙之子?&rdo;白昙微愕,要知他被巫閻浮帶走是王室秘而不宣的禁事:&ldo;你怎會知曉?&rdo;姽魚兒眼圈泛紅,将他雙手輕輕握了住:&ldo;妾身本名蘇姽雨,蘇婳煙……正是家妹。&rdo;這女子……竟是他的親姨母?白昙愣了愣,狐疑地上下審視女子。他母妃逝去後,父王便不再寵他,他所得到的親情也便極為薄寡,自是不信自己會突然冒出個親人,可方才所見卻是做不得假。他從鏡鑒裡瞧過,自己的脊骨也是如此。再者,都說生有娆骨者天然妖魅,他亦能感覺,這女子勾人心魄,并非隻是靠一張美豔皮相,一颦一笑都含着魅意,不是後天習媚術可得來的。見他不大相信,姽魚兒又道:&ldo;婳煙臨終前,曾傳信讓妾身入宮輔佐當時身為王子的教主順利登上王位,可妾身那時身負重責,分身乏術……&rdo;說着,她将什麼物事從窄袖裡取了出來,正是一枚紅瑪瑙耳墜,宛如一滴血。白昙睜大眼,将那枚耳墜奪到手裡,細細打量了一番。隻見這血瑪瑙深淺變化,内中更封着一隻極小的蠍子。不會錯,這是……她母妃常戴的飾物,因着是祖傳寶物,又是嫁妝,所以格外的寶貝。憶起兒時母妃待他種種的好,怔忡之間,他下意識擡手将那耳墜子戴在了自己被巫閻浮穿了耳孔的左耳上,如兒時那撚弄了幾下,不由彎起唇角。&ldo;當日妾身一見這信物,便知你母妃命不久矣。&rdo;姽魚兒聲音有些飄渺,看着他眼神也哀怨,&ldo;教主不必有疑慮,妾身不是來攀親帶故,隻是想告知教主,教主的娆骨要長開了,時候一到,便淫性大發,魅惑衆生,堕入欲沼。所有娆人都避不掉這一遭,妾身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教主與妾身同出一族,又是血親,妾身不忍見教主受罪,特來告知解決之法。&rdo;白昙定定看了她一會:&ldo;你且先告訴本座,娆人到底是何樣的存在?&rdo;&ldo;娆骨,又名狐骨,顧名思義,妖娆如狐……據傳,娆人祖先乃是修煉成人的狐妖,因化人後狐骨尚存,獸性難褪,所産下的子嗣也便代代如此。娆人性淫,一到成年之時便淫性難抑,要麼淪落風塵,要麼禍國殃民……故而許多娆人未免子孫受罪,幹脆一産下子嗣便殺死,娆人也便越來越少,到了妾身這代,隻剩下一小脈。你母妃與妾身的命,尚算幸運。&rdo;&ldo;淫性難抑……&rdo;白昙坐進水裡,渾身發麻,&ldo;你說有何解決之法?&rdo;&ldo;此法若教主聽了,莫要驚惱,妾身所言,句句為實。&rdo;姽魚兒低聲道。白昙揮了揮手:&ldo;廢話少說。&rdo;&ldo;娆骨生淫欲,根本是由于陽元不足,陰氣過盛,需得尋壯陽之物補身。&rdo;&ldo;壯陽之物?&rdo;白昙問,&ldo;莫非便是那鹿鞭一類的?&rdo;&ldo;教主不知,世上最好的補陽之物并非采自獸類,而是人。&rdo;&ldo;人?你指得是……&rdo;姽魚兒表情極是暧昧:&ldo;自然是藥人。須知藥人全身上下最補的東西,不是血,不是肉,亦不是骨。若為女,便是奶水,若為男,便是陽精。奶水滋陰,陽精則壯陽。人之精華,什麼補品都及不上。&rdo;&ldo;人?你指得是……&rdo;姽魚兒表情極是暧昧:&ldo;自然是藥人。須知藥人全身上下最補的東西,不是血,不是肉,亦不是骨。若為女,便是奶水,若為男,便是陽精。奶水滋陰,陽精則壯陽。人之精華,什麼補品都及不上。&rdo;&ldo;你,你可是當真?&rdo;白昙錯愕,下意識地望向榻邊人影。巫閻浮一字不漏全聽在耳裡,故意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卻見他飛快地避開了目光。&ldo;妾身不敢胡說。如若教主沒有養過藥人,妾身這裡倒多得是,可選一位相贈。妾身将他們都安置在這客棧下的地窖裡。隻是……&rdo;&ldo;隻是如何?&rdo;白昙心裡别扭難言。&ldo;教主随我去趟地窖,一看便知。&rdo;姽魚兒神秘兮兮道。白昙心下好奇,便穿了衣物,跟着姽魚兒前往客棧底下的地窖。沿着階梯走下,暗門甫一打開,寒意陣陣,一股古怪的熏香撲面而來,他心懷戒備,立即屏住呼吸,以袖掩了口鼻。讓離無障候在門口,白昙一貓腰走下階梯。地窖裡暗得伸手不見五指,&ldo;哧&rdo;地一聲,姽魚兒點燃了火折子,一縷如豆燈火驟然亮起,照出方寸視阈,白昙隻見一列半人大小的陶甕貼牆擺放,陶甕頂部竟是一顆顆光溜溜的人頭,數十雙眼睛一眨不眨,卻是一齊朝他望了過來,瞳仁在燈火中閃爍明滅,猶如山間墳地裡的一片螢火。猛然意識到這是什麼,白昙倒吸了一口涼氣。姽魚兒斜過眼來,神态仍是柔媚可人,此刻卻顯得鬼氣森森:&ldo;模樣是吓人了些。妾身嫌這些臭男人麻煩,便幹脆做成了人彘,養在罐裡,聽話得很,不會給人添麻煩。榨幹了就地掩埋,也來得方便。&rdo;&ldo;不必。&rdo;白昙擺擺手,扭頭便走。他倒不是沒見過人彘,跟在巫閻浮身邊,什麼扒皮拆骨的手段也都見識過了,早就習以為常,但他素來喜淨,要将一個人彘養在身邊,取其陽精,這情形,想想就讓他作嘔。&ldo;如若教主不喜養人彘,妾身亦可為教主制作新的藥人。&rdo;姽魚兒亦步亦趨地跟上來,柔聲道,&ldo;隻是,需要些時日去尋。教主乃妾身世上唯一的血親,教主如不介意,便容妾身日後追随教主,替家妹彌補遺憾可好?&rdo;白昙聽她輕言細語,像對自己孩子一般,憶起母妃,心底泛起一絲暖意。他身邊正缺人,如若這樓蘭妖姬真的肯效忠于他,倒算得上是樁好事。&ldo;好是好,不過要留在本座身邊,你得證明自己的誠意。&rdo;&ldo;教主要如何證明?&rdo;白昙思忖了一下:&ldo;今日得罪本座的那幾個匈奴人,在本座離開前,你提了他們的項上人頭來見便是。&rdo;姽魚兒一怔:&ldo;可匈奴人如今縱橫大漠,西域武林中不乏匈奴高手,尤以蒼狼幫為最,不是好欺負的……今日那幾人若是蒼狼幫的,就不妙了。&rdo;&ldo;那,本座就好欺負了?&rdo;白昙輕哼一聲,&ldo;得罪也是得罪了,姨母若忌憚他,也不便與本座混在一起,省得惹事。&rdo;姽魚兒被這聲&ldo;姨母&rdo;吓了一跳,越瞧他越像個頑童,依稀看見當年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的影子,心下一陣怅然,歎了口氣:&ldo;哎,妾身這就去。&rdo;&ldo;等等。&rdo;白昙又道,&ldo;别忘了,留下本座的名号。&rdo;姽魚兒心知他是别有用心,也不多言,便去了。一進門,白昙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滿腦子都是姽魚兒說的話。藥人他倒是不缺,有一個現成的就擺在眼前,但是……&ldo;主人……水。&rdo;正當他胡思亂想的當口,便聽藥人低低喚道。白昙這才注意到藥人周身的鬼藤已現出灰藍色,分明是枯萎之兆。忙将他從地上抱起,放進那涼掉的一桶溫泉水中。半個身子被浸入水裡,藥人卻忽然探出一隻濕淋淋的手,冷不丁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本閉着的薄狹眼皮睜開來,一雙淡藍眼眸幽亮幽亮:&ldo;主人…是要尋其他的藥人麼?&rdo;潮濕氣流噴到頸窩裡,白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心想,這藥人也太機靈了!剛才姽魚兒說的那番話,他不會不僅全聽進去了,還聽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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