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轉頭,竟直直與一雙漾水眸子撞在了一起,那雙眼睛裡,沁着寒意,嘲諷的望着他。
南靖宇怔了一怔,剛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扭頭堅定的看着永祿皇帝,鄭重磕了個響頭。
“請父皇明察!”額頭觸及地面的力道之大,直接将剛好了沒幾日的額頭再次撞的烏青。
“流鸢!”南玄戈驚得睚呲欲裂,雙目通紅,幾步沖了去扶住頭昏腦漲的蘇葵,猛地轉頭神色漠然地看着永祿皇帝,牙龈緊咬,片刻一字一句,字字泣血道:“皇!南靖然是你的兒子,我不是了麼?我自出生便留在掖庭,不曾見過你一面。但扪心自問,我何錯之有?我不知那些前因往事,更不願提起,但您知道今日在早課時,南靖然是如何趾高氣揚對我說的麼?”
南靖宇臉色發青,柔貴妃更是心頭驟然一緊,想阻止,已然是來不及了。
永祿皇帝在位多年,雖然不曾對國家社稷做出多大貢獻,但委實不算昏君。他也是從小在權利傾軋的皇宮長大的,對那些暗地裡的肮髒手段知道了解的不任何人少。
他不提,并不代表無知。他是厭煩那些兄弟之間為了權利争得你死我活,但身為皇家之子,此事避無可避。
所以,聽到南玄戈的話後,他隻略微思索一番,便了然于心。
“皇,您何必大動幹戈,若氣壞了身子,便是整個國家的損失,臣妾也會心疼呐,您消消氣,到臣妾宮裡坐一會兒吧?”柔貴妃堪堪拭淨了淚水,期期艾艾道。
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惶恐,尖銳的護甲深深紮進手心也沒有察覺。
“閉嘴!”永祿皇帝隻是冷冷掃了她一眼,便沉聲對南玄戈道:“你繼續說!朕倒是要聽聽,是什麼事情讓你下此狠手!”
南玄戈一顆心直直墜落下去,他耳邊似乎能清晰地聽見心髒裂成碎片的聲音,不由身體發寒,這是他的好父親!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署親疏遠——
掌心突然被一隻冰冷的小手捏了捏,南玄戈回望過去,便看到蘇葵略帶鼓勵的目光,心不由一暖。再回頭,聲音已然平靜的可怕。
“南靖然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他還說,柔貴妃跟他講過,我母妃是一個給皇戴了綠帽子的女人,恬不知恥,還說我不是你的兒子,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血脈!說我不配坐在國子監讀書,讓我滾,還聯合其他兄弟一起排擠我!”
永祿皇帝隻能靜靜聽着,若不是額角爆出的青筋,幾乎很難發現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261長公主(三十二)
261長公主(三十二)
“說、繼續說!”他咬着牙,一字一頓,恨不能生啖人肉。
卻不知,究竟恨誰要多一些。
“生養之恩大過天,母妃當初拼死将我生下,定然是愛我極深的!不論她有什麼錯,都是我唯一的母妃,南靖然憑什麼侮辱母妃,她當初被送進掖庭卻沒有被剝落封号,論理,他也應該尊稱母妃一聲娘娘,而不是口口聲聲的賤|人,破鞋!若是再讓我聽到,我一樣照打不誤!”
好大的口氣——
蘇葵趕緊垂下眼,控制不住的抖動眼睫,旁人隻道她是被南玄戈悲慘的經曆所感染,卻不知她心内已經憋到崩潰,眼底深處是滿滿的笑意。
“皇!您相信臣妾啊,臣、臣妾怎會做出如此無德無淑的事情,都是他、都是南玄戈的污蔑啊皇!”柔貴妃被吓的雙唇泛白,一下子撲倒在永祿皇帝腳邊,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哭泣。
眼睫垂下的眸裡,是滿目怨毒。
南靖宇亦一撩袍子,重重跪了下去,“父皇,母妃平日如何待人您也知道,還請明察,不要傷了母妃的心啊!”
他說着說着,竟然滿目悲戚,誠懇的望着永祿皇帝的眼睛。
然而,最冷帝王心,若是一個人的心腸真的硬下來,便是十個柔貴妃也融不化他已經結了冰的心。
作為當事人,皇帝當然知道當初是冤枉了如妃,可那時他權勢尚不能抓牢,隻得将錯錯将她打入冷宮。向如為人溫良賢淑,實乃時間難得的好女子,他又怎麼會不心動。是他沒有能力保護住心愛的女人,如今回想起來,滿腦子全是當初下旨時如妃絕望哀傷的一瞥。
往日的記憶幾乎将他淹沒,他沒有做到對向如的承諾,也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還這樣冤枉他,冷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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