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謝玉竹,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華欽風捧着食盒進屋,見謝玉竹還窩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食盒先放在桌子上,然後來到床邊,彎下腰,輕輕撥開蓋在她頭上的被子。
白白的臉蛋露出來,被一頭烏黑長發包裹着,比瓷娃娃還白嫩。
華欽風放輕聲音,帶着哄孩子的耐心,即便他從沒哄過孩子,也從沒對任何人用過這樣的耐心。
“你怎麼還在被窩裡睡?”
“别吵……讓我再睡一會兒……”聲音啞啞的,糯糯的,帶着鼻音,好像在撒嬌。
拿起枕頭,将小小的腦袋枕在上面,打算再讓她眯一會兒。
“你怎麼這麼愛睡覺?昨晚我們一起睡的,清晨我都練了一個時辰刀劍,上早朝都回來了,你還在睡。”
“你再去練一個時辰,回來再叫醒我……”謝玉竹沒有睜開眼睛,一手抓着華欽風剛放下的枕頭,繼續睡覺。
“不行,王婆家的豆腐腦會冷的,冷了就不好吃了。”輕輕抱起她的上半身,大手捋了捋她的長發,讓她清醒一下。
“冷了再熱……”眼睛不情願地睜開一條縫。
看來不讓她起來,她是真打算再睡上一個時辰。
從一旁的櫃子上扯過衣服,然後掀開被子,把衣服給她披上。
被子一撤開,寒意立即令她清醒,不由地裹了裹外衣。
“馬上要三月三上巳節,天氣慢慢轉暖,你可不能再睡那麼晚了,背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該起來一起去鍛煉身體。”
華欽風一邊說,一邊幫她把衣服穿上。
倆人的動作自然,不做作,不扭捏,如同平常夫妻一樣。
可他們至今都隻是睡一張床,沒有再進一步。
“上巳節是什麼節日?”謝玉竹有了興趣。
“你不知道上巳節?南覓不過上巳節嗎?”好奇地問。
穿好衣服,謝玉竹也徹底清醒,自己穿上鞋,走進耳房洗漱。
“我身體不好,幾乎整日都在房間裡,連府門都不能出的。除除夕中秋這樣的大節日,吃飯都是一個人在房間吃的。”
趁着謝玉竹洗漱的功夫,華欽風将食盒打開,擺出熱氣騰騰的豆腐腦,還有包子雞蛋和小菜。
聽到謝玉竹說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心裡空落落的。
“上巳節也稱為女兒節,踏青遊春,水邊飲酒,女孩子還會穿上漂亮的衣服,起舞唱歌,還是男女表達愛慕之情的日子。反正那天就是很熱鬧。”
謝玉竹洗了把臉,用一根簪子把長發盤起來,清清爽爽,幹幹淨淨。
華欽風就喜歡她這個素淨的樣子。
将碗筷擺在她面前。
“王爺怎麼對女兒節那麼清楚?王爺看着不像是對這種節日有研究的人?”謝玉竹喝了一口豆腐腦,暖意瞬間流入全身。
“還不是在西陲的時候,每到上巳節那四丫頭就在那裡歡天喜地,嚷嚷着誰都知道。”華欽風在旁給她夾菜,沒在意嘴裡那個四丫頭。
“王爺在西陲過得日子不錯呀,還有佳人陪伴。”謝玉竹擡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不說那丫頭了。”華欽風一句話帶過,顯然是不想提她。
“上巳節聽着很有趣。”謝玉竹的心思又回到上巳節。
華欽風見她有興趣,于是便提議。
“那上巳節我們一起去郊外踏青吧?你都躺了半個多月,正好出去走動走動。”
“真的嗎?”謝玉竹眼眸發光。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你要是想出門走走,等下吃完豆腐腦,我就帶你出府。”華欽風拍着胸脯。
“豆腐腦真好吃!”
“你要喜歡吃,我每天下朝給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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