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蕭煜府上,他想要拿到尚方寶劍,沒那麼容易。&ldo;不知皇兄将神廟地址選在府中何處?我有意在東宮效仿,想參考一下,可否看上一眼?&rdo;又聽蕭獨如此說,我更加緊張,這狼崽子是屬狼的,很多方面都敏銳得超乎常人,萬一給他找到尚方寶劍當如何是好?我當下走上前去,挨個斟酒,走到蕭獨身旁,故意将酒灑在他身上,而後立刻伏下身去磕了磕頭,細聲細氣的連聲請恕。&ldo;呀,太子衣服弄髒了,都是臣的家仆,笨手笨腳的。&rdo;蕭煜見狀,忙道,&ldo;來人,還不快帶太子去更衣。&rdo;&ldo;不必。&rdo;蕭獨卻坐着不動,反倒朝我瞥來,我給他看得一陣發毛,見他指了指我,&ldo;你,過來給我擦擦。&rdo;我點點頭,接了幹淨帕子,跪着挪到他身邊。想起上次因手被識破之事,我将手縮在袖中,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身上的酒水。我不敢與他對視,卻覺他在盯着我看,目光像灼穿了我的肉體。嗅到他身上那股麝香味,折磨了我一天的焦渴感更為強烈了。我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卻想起他上次說我身上有股特别的氣味,我這才猛然醒覺他是靠鼻子認人,忙低頭退下。來到隐蔽處,我便立即傳來白厲,命他轉移尚方寶劍,另尋個安全之處藏起。白厲才走,我就見蕭獨随蕭煜出來,一行人穿過走廊,往那準備修建神廟的林苑方向去。蕭煜和七弟都不知我在這親王府上藏了什麼,不知拖延時間,我恐他們比白厲早到,便隻好也一并跟去。我緊随蕭煜身側,給他一個勁的使眼色,蕭煜察覺什麼,擡手命身後推輪椅的家仆停下。見我微微颌首,他便心領神會,将蕭獨引向了另一邊的林苑,我才稍稍松了口氣。&ldo;這便是皇兄準備修建神廟的地方?确是塊寶地。&rdo;進了林苑,蕭獨便四下張望起來,像在尋覓什麼。‐‐果然是有備而來,還好我反應及時。蕭煜哂道:&ldo;太子謬贊,怎麼樣的寶地,都比不上東宮呀。&rdo;他這話說得不陰不陽,氣氛一下便不對起來。蕭獨笑得玩味:&ldo;皇兄改日來東宮坐坐?我也好一盡地主之誼。&rdo;&ldo;太子倒是重情重義。&rdo;&ldo;那是自然,我雖不是俪妃親生,卻是俪妃養大,與皇兄共同仰賴一母照拂,少時也多虧了皇兄,對我這個弟弟愛護有加。&rdo;他說得輕描淡寫,可任誰都聽得出來是諷刺,蕭煜一陣沉默,想是不知如何接話,卻是七弟一聲輕笑,打破了僵局。&ldo;臣看,天要下雨,太子與煜親王還是不要站在這裡的好。&rdo;蕭煜卻不動:&ldo;七叔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話想與太子說。其他人也都退下。&rdo;我不好站在那兒,便假意離開,又偷偷折了回去。&ldo;明人不說暗話,臣,知曉太子對臣懷怨在心,但如今皇上北巡,外敵虎視眈眈,太子身兼監國大任,臣則負司徒之職,有監督輔佐之重責,又與太子殿下分掌禦林軍,太子即便想除臣而後快,也要三思而後行,萬莫沖動行事,要以大局為重。&rdo;我暗暗驚異于蕭煜竟将話說得如此赤裸。對于蕭獨來說,這是警告,亦是挑釁。這蕭煜,真是不嫌事大。&ldo;煜親王這是在威脅本王?&rdo;蕭獨笑了,黑暗中,他的聲音是我未曾聽過的冷戾,&ldo;若煜親王不輕舉妄動,本王也不會沖動行事。煜親王既知我是太子,父皇不在,我就為君,你為臣。是臣,就得有個臣子的樣子,不要以下犯上,更不要動什麼不該有的念頭。&rdo;蕭煜也笑了,滿滿的譏嘲:&ldo;臣……遵命。太子今夜上門,不會就是為了對臣說這個罷?還是當真為了臣在府中修建神廟而來?&rdo;&ldo;實不相瞞,本王是來尋一個人,和一件物事的。&rdo;我一驚,擡眼見蕭獨彎下腰,扶住蕭煜的輪椅靠背,&ldo;皇兄知曉在哪裡麼?&rdo;我腳下僵住,望了望四周。這是親王府,蕭煜的身份擺在這兒,蕭獨怎麼說也不能明着搶人。半晌,我聽蕭煜笑道:&ldo;太子說什麼?臣聽不懂。&rdo;&ldo;本王不想與你起争端,但皇兄若執意裝傻,本王就為難了……&rdo;&ldo;太子可真把臣搞糊塗了。這是臣的府邸,臣怎麼不知道,來了什麼人,又多了什麼物件?&rdo;&ldo;皇兄,人你留不得,東西你也留不得,留了,要惹禍上身的。&rdo;蕭獨壓低聲音,我卻聽得一清二楚,&ldo;是我的,就是我的。&rdo;&ldo;若臣,執意要争呢?東西,臣倒不清楚,這人麼,卻非池中之物,留不住的。&rdo;&ldo;那我們拭目以待?&rdo;蕭獨直起身來,&ldo;皇兄,好自為之。&rdo;我在一旁聽他二人對話,隻覺暗流洶湧,硝煙滾滾,隻覺心緒起伏不定,見蕭獨走出林苑,便往暗處退了退,但見他剛到走廊,身子竟歪了一歪,倒了下去。我不禁愕然,想起上次蕭煜交給我榲肭的事,擔心是蕭煜在酒席上下了毒,疾步走去察看。蕭獨被一個家仆翻過來,他一咳,嘴角淌出一縷血,真像是中毒之兆。&ldo;快扶太子進屋,傳太醫過來看看。&rdo;聽見蕭煜聲音,我心下生起一股無名怒火,搭了把手,将蕭獨扶到一間卧房中。不多時,太醫便已趕來,我恐蕭煜指使太醫對蕭獨下毒手,便守在房内。而太醫隻是把了把脈,并未對他施針或行其他救治之法,隻道并無大礙,是心焦氣燥,上火所緻。我不放心,待太醫離開,又走近,親自替他把了把脈。俗話說,久病成醫,我這幾年也算對醫術略通了一二,蕭獨脈相平穩,的确不像是中毒了。近看,我才注意到他臉色潮紅,摸了摸他額頭,竟果然燒得滾燙‐‐心焦氣燥,莫非是急成這樣的?我暗暗好笑,瞟到他唇角還在滲血,喉頭一緊。鬼使神差的,我低下頭,嗅了一下他的嘴。頓時,像有千萬隻饞蟲在體内騷動,終是熬不住,我伸舌,舔了一下。蕭獨動也不動,呼吸也未有變化。我舔淨他唇角滲出的血,還覺不夠,他口裡血味甚濃,誘得我掰開他唇齒,将舌往裡探去,勾到他舌尖,輕輕咬破。鮮血入喉,竟似美酒穿腸,我一時有些迷糊了,渾身燥熱不堪,伏到蕭獨身上,竟隻想脫下衣物,與他共赴春宵,連門被推開也渾然不覺。直到背後響起嘎吱一聲,我才如夢初醒。我回頭,見蕭煜驚愕地瞧着我:&ldo;皇叔,你……&rdo;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将他推出門外,蕭煜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ldo;皇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叫……相思蠱?&rdo;變天&ldo;相思蠱……&rdo;我搖搖頭,&ldo;聞所未聞。&rdo;&ldo;我懷疑……&rdo;蕭煜推着輪椅來到走廊間,回頭正要說什麼,就聽裡頭傳來一聲悶響:&ldo;來人!&rdo;接着門便被推開來,蕭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來,扶着一根廊柱站穩,看着我道:&ldo;水……給本王水,本王口渴。&rdo;醒得如此湊巧,該不會剛才就醒着?我心下驚疑,立即低頭走到一邊,取了茶水呈給他。蕭獨拿起茶杯一口飲盡,雙眼卻定定直視着蕭煜,面無表情,喉頭滾動。蕭煜亦是一語不發,皮笑肉不笑。二人好似在以目光交鋒,靜谧之間一片肅殺之氣,我站在他二人間,隻覺有無數刀刃擦身而過,不由退了一步,我想坐山觀虎鬥,可不想站在這鬥獸場之中。喝完了水,蕭獨抹了抹嘴唇,&ldo;嘶&rdo;了一聲:&ldo;晚宴上不知吃了什麼,惹得舌上生瘡,這般疼痛,好像給人咬了似的。&rdo;我頭皮一麻,感到他這話像故意說給我聽的‐‐莫非他看出來了,剛才暈倒,隻是故意試探?這小狼崽子到底是怎麼識破這人皮面具的?無暇計較這個,隻求他别以太子身份找蕭煜強行要人。如此想着,我朝蕭煜使了個眼色,退到他身後。&ldo;看樣子太子是無礙了。深秋時節,天幹物燥的,确實容易上火過度,是臣考慮不周。你去,告訴膳房,讓他們炖點清火的小食。&rdo;蕭煜一句話替我即時解了圍。我點了點頭,轉身時,掃了一眼蕭獨,他黯然失落的垂下嘴角,像個丢失了心愛之物的小孩。他生着一幅好皮相,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着實惹人憐愛。但蕭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的欲望與能力,都是令人生畏的。我應是傷透了他。如此也好,早些死心,局面不至于太難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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