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骨的言辭令我惡心至極,但我知道,蕭瀾不是在說笑。那一球打壞了他的腦子,打碎了他的理智。所幸蕭瀾沒有瘋到在禦辇上胡來,我被一路&ldo;請&rdo;到了他的寝宮,被宮女宦侍們架着走上寝宮前的階梯‐‐在他的後妃們的注視下。皇嗣們按律不許出皇帝的居所,我遠遠看見蕭獨站在内苑的門前駐足片刻,轉瞬便騎馬離開了。皇後何氏震驚于蕭瀾有悖常理的行徑,上前勸阻。她有着鑰人的天性,剛烈而善妒,挺着大肚子出言不馴,将蕭瀾對我沒明言的企圖毫不避諱的點了出來。&ldo;皇上,臣妾是你的結發妻子,你也不曾這般抱過臣妾。太上皇身子不适,皇上也不必這般抱着他來寝宮。難道皇上是想讓太上皇侍寝不成?&rdo;她話音未落,就被暴怒的蕭瀾揚手一掌,打得滾下台階。宮人們驚呼着将皇後扶起,血迹從她的下體滲出,染紅了她繡滿一千隻蝴蝶的薄紗長裙,她叫得聲如裂帛,蕭瀾卻連看也不看一眼便帶着我進了寝宮。我徹底相信蕭瀾自冰嬉大賽後言行可怖的傳言是真的了。據傳他醒來那夜滿口胡言,親自動手用燭台在寝宮裡虐殺了數十名宮女與宦侍,口口聲聲地說他們是随他一起逃出鬼門關的怨魂,是曾被他殺死的那些人。他在殺人後更飲酒作樂,與新召入宮的秀女與宦寵們宣淫到天亮,可白日在朝堂中表現的又極為正常,甚至截然相反。他瘋了,可又沒有全瘋。他釋放出了他壓抑已久的本性,那種藏匿在他骨子裡的暴虐,殘忍與荒淫。父皇得到的預言是對的,他臨終前認為大冕國将來的皇帝将是個暴君,隻是那個暴君不是我。&ldo;蕭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do;被宮人押進門内時,我氣喘籲籲的質問。寝宮四角的香爐裡燃燒的龍涎香袅袅生煙,卻無法掩蓋掉那種揮之不去的情欲氣息與血腥味,令我一陣陣的作嘔。蕭瀾揮了揮手,命宮人們将我押上龍榻。這曾經是我躺的床塌,而現在我再次躺在上面,手腳卻被縛在四根床柱上。龍榻上方懸挂着一面銅鏡,鏡中的我裹着那件隻有皇帝能穿的金縷紗衣,裡邊卻不是龍袍,而是我蒼白而孱弱的病體,像一隻等待被人開膛剖腹的羔羊。蕭瀾抓着那把割肉的刀,對我霍霍相向。我真的有點害怕了。内閣的老臣們不能及時保護我,那尚未磨利爪牙的小狼崽子不足以保護我。而我自己更無力保護自己。我料錯了蕭瀾,他并不那麼在意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流芳百世的賢君。至少,現在不在意了。我不願自亂陣腳,漠然地注視着鏡子,眯了眯眼:&ldo;蕭瀾,皇後如果因你的暴行而小産,她若心懷不滿向母國告狀,你可知鑰國那邊會有什麼反應?&rdo;蕭瀾默然一瞬,道:&ldo;鑰國若有反應,正好,大冕便有理由出兵讨伐。朕不像你,隻甘心維持大冕現在的疆域,朕想除掉鑰國這根喉中刺已經很久了。&rdo;我冷笑沉吟:&ldo;你不是想除喉中刺,你是想為自己建功立業。蕭瀾,你自登位以來尚未親自出征,打過一場勝仗,你心急了,是不是?可惜鑰國這根刺,你拔不得,你拔了,隻會血流不止,引來西邊早就虎視眈眈的餓獸一擁而上……&rdo;&ldo;朕要怎麼治國,不用你教。&rdo;蕭瀾捏住我的下巴,彎下腰,冰涼的朝珠落到我裸露的胸口,一字一句道,&ldo;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天之驕子,父皇也最看好你,結果怎麼樣?你和你的江山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裡。你光顧着對付太後,大哥二哥三哥,卻偏偏忽略了我這個不起眼的窩囊廢……實在是失策。&rdo;我垂下眼皮,不再與他争論。自古以來,為奪皇位處心積慮隐忍數十年,登上帝位後卻暴虐自負,放縱驕奢的皇帝不在少數,蕭瀾顯然就是一個典型。終有一天他會自取滅亡。隻要……隻要忍過這一時。可是忍,又談何容易?&ldo;你知不知道你最迷人之處是什麼?&rdo;蕭瀾扯開紗衣,攏住我瘦削的雙肩,&ldo;蕭翎,就是你身上這種天生的王者之氣,你躺在我的床上,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還穿着龍袍,坐在龍椅上接受萬人朝拜,看了就讓人興緻勃發。&rdo;&ldo;無恥!&rdo;我厲聲痛斥,罵聲卻被蕭瀾的嘴堵在喉頭。他用戴了扳指的拇指卡着我的牙齒,舌頭如蛇信般侵入我的唇内,我緊咬着後槽牙不容他攻城掠地,卻阻止不了他順着脖頸往下寸寸進犯的手。&ldo;蕭翎,你怎生的如此冰肌玉骨,皮膚比十幾歲的秀女還要滑?&rdo;&ldo;你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子,是怎麼上戰場打仗的?&rdo;&ldo;關外那些蠻子難道不會以為大冕國的皇帝是個美麗的女子麼?&rdo;他的話語比他的行徑更折辱人,我怒得渾身發抖,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他的侵犯卻得寸進尺,将我翻過身去,托起腰身,使我構成一個屈辱的雌伏姿勢。&ldo;咳咳!&rdo;我緊咬牙關,卻咳得淚水都湧了出來,沁濕了我散亂的鬓發,&ldo;咳咳……我們同為蕭家的皇嗣,你這樣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蕭瀾笑得更加放肆:&ldo;蕭翎,你這張冷血又高傲的臉,哭起來真令人心動。&rdo;他如此說完,便将我的衣擺掀了起來。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驚叫,一串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奔向了寝宮。有人大喊起來:&ldo;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皇上!&rdo;蕭瀾起身将窗子推開一條縫,令我一眼窺見了寝宮内的火焰,不知是什麼東西使一顆大樹燒了起來,黑煙騰騰升起,我竟從那煙霧中看出了一隻若隐若現的狼影,它仰頭長嘯,順着高翹的檐牙直沖天際,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火勢很快蔓延開,宮人們迅速趕來,蕭瀾不得不暫時放過了我。大冕國曆代皇帝居住的寝殿被燒得不成樣子,查來查去,罪魁禍首卻是一盞被墜鳥碰落的天燈,它恰好掉在了寝殿二層遮陽的簾子上,便立即燒了起來。我聽着侍衛惶恐的解釋時,卻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騎射大典上蕭獨射得那一箭。若是蕭獨那小狼崽子幹得,他可真是……天大的膽子。我希望蕭瀾别對他起疑。本來蕭獨這個太子就隻是他口頭許諾,絕非他真心想立。我猜測他多半不過是為了欲擒故縱,遂了那些以翡炎為首支持蕭獨的一派老臣的意,再伺機找個由頭一網打盡,再想深些,他也更不希望他二子三子的母親孟妃家族的勢力在朝中獨大。眼下蕭煜成了殘疾,有損威儀,不可立為太子,而四公主蕭媛已訂下霖國王子的婚約,快要出閣,他便立蕭獨為太子,以期蕭獨的養母俪妃背後以太尉越淵為首的越家勢力來制約手握兵權的孟家。怎麼看,蕭獨身在風眼之中。大火撲滅後,倚日宮已無法再住人,蕭瀾隻好遷到南邊的夏曜宮城,卻沒有放我回幽思庭,而是将我與他的後妃們一并安置在了夏曜宮後山的宮苑内。我知道他是一定要得到我,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當晚,皇後果然小産,且生命垂危,母子恐怕雙雙不保。聽見宦官禀告的這個噩耗,蕭瀾才面露悔意,動身前去皇後的寝宮。我坐上前往夏曜宮新居所的轎子時,迎面遇見幾個人影縱馬匆匆而來。那是幾位皇嗣與一衆侍衛,他們似乎正從狩獵場上歸來,還身着騎裝,背負弓箭,我從簾縫裡望見蕭獨也在其中,他肩上扛着一隻幼鹿,正與二哥蕭璟和四姐蕭媛并肩而行,蕭默臉色陰冷地緊随三人其後,反倒成了被冷落的那一個。我的轎子接近這隊人馬時,幾位皇嗣們紛紛下馬向我行禮。我想起白日屈辱的情形,又顧及身上隻穿着一件紗衣,聽見他們畢恭畢敬的喊太上皇,連轎簾也不想掀開,隻冷淡的&ldo;嗯&rdo;了一聲,便命宮人們起轎。晃晃悠悠行了一陣,一串馬蹄聲自後方哒哒追來,有人喝道:&ldo;停轎!&rdo;轎子一停:&ldo;五殿下?&rdo;有人小聲斥責:&ldo;叫什麼五殿下,叫太子殿下!&rdo;&ldo;誰讓你們停下了?&rdo;我攥緊轎簾,不想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被這小輩看見。沉穩的腳步聲接近轎前,簾子一動,我緊緊扯住,不容他掀開。&ldo;皇叔,夏曜宮往上是山坡,行轎不便,我送你一程。&rdo;我清清嗓子,懶懶一笑:&ldo;不必了。孤身子不适,無力騎馬。&rdo;&ldo;無力……騎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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