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為你還如此懷念。”陸飲霜冷哼一聲,“他們不明真相,将意外的悲劇歸咎到你身上,你卻隻記恩,不記仇。”
常靖玉仍是搖頭:“是我對不起長林派。”
“哼,我倒是期待你接下來會有何種反應。”陸飲霜眼神漸冷,他這時又覺得常靖玉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藥,甯願他拿出點前世的果斷惡意,别什麼鍋都往自己身上扣。
常靖玉被他半拖半拽的帶到後山,林朗和林掌門都葬在這裡,旁邊還有個簡陋的茅屋,那是師姐連夜搭起來的,林朗出事之後,她就一直住在墓旁,晝夜不離。
長林派被滅之後,中庸居不聞不問,得訊趕來的掌門友人們調查無果,又漸漸怕自己惹禍上身,連帶着整個木饒鎮的百姓也逐漸搬遷,也隻能将屍體葬在後山,這片空地之上墳茔零落,更顯人世無常。
陸飲霜緩緩捏緊五指,冰霧聚成了一把鍬,他站在林朗墳前鏟下去,踩着鍬挽起衣袖。
常靖玉嘴角抽了抽,看陸飲霜姿勢飄逸地揚土,心情就說不出的微妙,連淤積在心的沉重都跑了不少,他也不知自己是期盼陸飲霜查出線索,或者這一切隻是誤會,最終歎氣道:“前輩,還是讓我來吧。”
“你真下得去手?”陸飲霜也不願意當衆幹挖土這活兒,挑了挑眉警告他,“我可不想在荒山野嶺聽你鬼哭狼嚎。”
“我就算哭也沒那麼難聽吧。”常靖玉勉強笑了一下,接過鍬來,“如果衆人之死真有蹊跷,确實不該拘于小節,況且林朗師兄是為救我而死,也合該我親自動手查明真相。”
陸飲霜暗說你有這個決心我還沒白豁出形象,樂意之至地把鍬扔過去。
土在墓旁漸漸堆起,陸飲霜向後讓了讓,常靖玉鄭重地叩拜之後,才将林朗和林掌門的棺蓋打開。
林朗的屍體看不出本來模樣,和幻境中所見别無二緻,陸飲霜沒那麼多講究,跳下墓去,并指用劍氣劃開林朗衣裳,幹屍傷痕累累,心口一道枯血藤留下的緻命傷,黑漆漆的窟窿,這傷勢就算枯血藤不會吸人血氣也活不成了。
“前輩,有什麼問題嗎?”常靖玉見陸飲霜戴上副手套,拿着冰針撬開屍體的嘴,又從乾坤袋拿了柄匕首,從頭到腳的折騰,他不忍地頻頻别過頭,又覺得不該再逃避,也随後跳了下去,蹲到陸飲霜旁邊問。
陸飲霜最後用匕首順着屍體心口的傷割開,轉了一圈。
“你看。”陸飲霜站起身,把匕首舉到常靖玉面前,雪亮的刃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着細密的金光。
“這是……?”常靖玉眯着眼睛對着陽光變換角度,不解地疑道。
“是在林朗的指甲和傷口内側找到的金烏石。”陸飲霜解釋,“一種極細的可流動礦石,提煉後可以用來提升火系法寶的穩定性,也可以摻進土裡,養活移栽的火屬靈植,總之用途廣泛,以植株内含有金烏石的濃度來推斷礦脈位置也是一種常用方式。”
“前輩果真學識淵博。”常靖玉贊歎一句。
陸飲霜:“……”你的重點是這個嗎?
常靖玉也反應了一下,才聯系起可疑的地方,他臉色逐漸沉重,盯着林朗的屍體道:“枯血藤長在木饒山上,怎會含有金烏石,林朗師兄與枯血藤戰鬥,便留下這麼多痕迹,那枯血藤應該常年生長在礦脈附近才對。”
“你們從前一直沒發現過山上有枯血藤嗎?”陸飲霜問道。
“沒有。”常靖玉駭然,“當時我與林朗師兄追一隻野貓,它動作很快,轉眼就逃進木饒山深處……現在想起來,能逃過林朗師兄,那野貓也絕不是普通動物,師父曾經囑咐我們不要離門派太遠,但也從未說過木饒山會有危險。”
“在邵甯志的記憶裡,他曾去後山放下一籠野貓,可以肯定是有人移栽了一株枯血藤,用野貓引你和林朗前去。”陸飲霜轉身一撐地面躍出去,回袖掃過把林朗的棺材重新蓋起,将邵甯志的記憶片段轉述給常靖玉。
常靖玉張了張嘴:“可……為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排擠我?我到底擋了誰的路?長林派隻是個小門派,值得這般費盡心機嗎?”
陸飲霜又去查看了林掌門的屍體,元嬰修者即使亡故屍體也不易腐敗,但待在棺材裡三年也不比林朗好上多少,隐約還能看出生前應是個慈眉善目的長輩。
他拿出那盒分筋斷脈蠱,從中挑了一隻小蟲扔進棺裡,小蟲順着鼻腔爬進去,常靖玉伸着手,想起陸飲霜對這盒蠱的描述,剛想商量陸飲霜能不能給他師父留個全屍,就看見那隻落單的小蟲又爬了出來,在屍體臉上原地打轉,最後八腳朝天翻過個,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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