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五子跟在左護法身後再度出現在敬恩堂内,仇琴搖着扇子一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樣子,讓三娘恨得牙癢癢。
往前走了兩步,夏念跪在冰冷的地上,“師傅,您一早知道段青不是玄五所殺,為何還要罰她入了刑室?”
“無論玄五是否殺了段青,她深夜前往湖邊便是錯,她出手傷了段青也是錯,不下心落下玄子牌更是錯上加錯,為師罰她不過是讓她長點記性。”
“師傅,玄五受刑,又被關禁閉,不能無人照看,十七求師傅讓十七去幫玄五上個藥。”
左護法靜默片刻微微一歎,“十七,我知道你和玄五關系情同姐妹,但是玄子不能有過多的感情摻雜其中。”
“師傅!”
“不要再說了,段青之死已經告一段落,莫要在追查下去,否則别怪為師不客氣。”
肩頭被壓住,夏念側目見玄七沖她搖頭。
仇琴在離開前這樣說道,“五兒的事情,十七就先不要管了。”
三娘摸摸夏念的臉頰,安撫道,“怎麼說仇琴也是玄五的師傅,有他在不會有事。”
莫嫌微微一歎,終究是他徒弟惹得麻煩,不能不管,“我會讓人把藥送進去的,十七便安心吧。”
鬼林道人和趙大刀什麼都沒說,但也不得不感歎這一波的玄子與以往大不相同,他們之間有着更深的牽絆。
思過堂門外,夏念右手握成拳,松開又握,反複數次方才離開。
晌午,玄十五端了午飯過來找夏念,見她坐在窗邊不言不語勸道,“師傅剛才對我說,莫嫌師傅讓人給玄五遞了藥進去,不出半個時辰仇琴師傅也去看過。如果不是左護法默許的,他們也不可能,你就别擔心了。”
“師傅還讓我跟你說,當心玄十和玄十九,她們不會善罷甘休。”
擡起頭,夏念望着遠處,聲音飄渺,“我從來不曾得罪過她們,玄五更未。”
“十七,左護法和師傅們對你的贊許,便是她們記恨你的緣由。”玄十五将飯菜布好,遞了筷子給她,“她們動不成你,便從你關心的人下手,也很正常。也許我不該說,玄五做事不小心了些。”
“我曉得,但我更希望她們将事情對着我來,别再暗處傷害了無辜的人。”
深西煉獄,夏念體會最深的便是暗中的傷害,讓她重新體會到了上一世,生為季青绫的不甘與無奈,不甘老天不公,無奈心機用盡。
“趕緊吃點東西吧。”
“十五,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呵!”玄十五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張幹淨的小臉漾起溫暖,“小十七,你還記得當年在木房子裡,大家都逃了,你明明有一絲機會卻選擇了回到玄七身邊。小十七,在所有玄子中,隻有你最真。”
“十五,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如果我有那麼好早在鐵牢中就餓死了。我自私自利,我同樣會為了活下去而殺掉身邊的人。”
“我知道,我們都一樣。師傅說,深西煉獄培養出來的玄子是最頂尖的殺手,沒有感情,同樣無心。可師傅說,我們這代玄子是最出色的,也是最差勁的。因為我們融了太多的感情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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