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照顧了?”
甯錦钺不說話,但那絲毫不松動的神情,擺明就是他沒打算放棄的意思。
秋醒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火氣,要不是他現在還頭重腳輕,能把這一盆草莓給這王八蛋扣頭上。
他決定把話敞開了說明白,于是說道:“甯錦钺,老實說以前我沒拿你當外人,所以着了你的道,算我自個倒黴。但你是不是應該講究點,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别用這些小花招來釣我,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這麼幹有意思麼?”
甯錦钺看了秋醒一眼:“我沒釣你。”
這話又是扇秋醒的火,他提高了聲音:“那你是什麼意思?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甩都甩不掉的殷勤,難不成還是愛上我了,要把我娶回家供上嗎?”
甯錦钺腮幫子**硬,雙手暗暗捏成拳頭,目視前方,盡量把語氣放得誠懇一點:“我要說‘是’呢?”
一個抱枕毫無征兆地砸到甯錦钺頭上:“是個屁。我看你這小王八蛋是越來越覺得消遣老子好玩吧,你跟你哥都沒一個好東西,給我滾出去。”連罵帶打,踹了甯錦钺好幾腳,還好這人在生病,渾身有氣無力的,要不然還真能把甯錦钺給踹出去。
甯錦钺輕輕籲出一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秋醒心裡從來沒有把他跟過去完全割裂開來,哪怕上過床了,還覺得他隻是弟弟。剛接觸時是外表冷漠,内心孤獨的小可憐弟弟,被坑了之後,終于發現這是個外表精美,内裡黑成蜂窩煤的心眼怪,總之是不信任他了。
甯錦钺抱住秋醒小腿,一雙手捏住秋醒的腳,防止他再踹。甯錦钺的手帶着一點涼,用力捏着秋醒腳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忘了把甯錦钺給踹開。
趁這機會,甯錦钺看着秋醒,微微垂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竟還能看出點委屈:“我沒釣你,是想對你好。就算昨晚的事沒發生,看你生病我也會這樣,就是我們沒上過床以後也不會上床,我還是會對你噓寒問暖。你對我很重要,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小時候……”甯錦钺頓了頓,“我不是白眼狼。”
聽着這番誠心誠意的告白,秋醒心裡又一軟,火氣下去了一些,但他馬上就意識到,差點又被這混蛋騙了。
“你不是白眼狼,那你昨晚什麼意思?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你想先聽哪件事的解釋?”甯錦钺問。
這一說,秋醒才想起來昨晚發生了兩件事,一件是甯錦銘,另一件……呃,秋醒感覺有點難為情。
他明明是受害者,難為個屁的情,秋醒理直氣壯地說:“先解釋你哥的事。”
“甯錦銘這些年怎麼對我的你也知道,上次回家他又撺掇老頭對我一通謾罵,我是想膈應他。”甯錦钺并不打算說實話。
“那你就是自相矛盾,說對我好的都是屁話。”秋醒毫不留情拆穿了甯錦钺。
“傷害你跟對你好都是真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自相矛盾。”
“因為你這一句話,我跟甯錦銘徹底崩了,十多年的感情……”秋醒說到這裡,目光黯淡下去,心裡又開始難受。
甯錦钺輕飄飄地說:“甯錦銘要是真那麼在乎你,他就會原諒,就像你過去為他受的委屈那樣。”
默然片刻,秋醒深深歎了一口氣:“算了吧。”也不知道是說跟甯錦钺算了,還是跟甯錦銘算了。
“對不起。”
秋醒一時沒有說話,悲傷像雲霧又把他包裹起來。
“至于第二件事,我們那個姿勢,我很久沒有……”
秋醒趕緊打斷他:“别說了。”
“不解釋了嗎?”
秋醒瞪着他:“不。”
甯錦钺沖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亮的牙:“我今天舌頭還疼。”
“你活該。”
甯錦钺看了他一會兒,壓低聲音,像說給他自己聽:“你這張臉是真好看。”
秋醒感覺甯錦钺又在撩撥,這兔崽子是養成了不會好好說話的習慣麼?不過這種恭維是真的恭維到秋醒心坎上,他想笑着說句“算你有眼光”,但是笑到一半僵在了臉上,因為甯錦钺剛捏着他的手,現在正在摸他腳,手掌握着腳背,拇指從腳掌中間那條淺溝滑到腳心中間,輕輕揉了兩下,又癢又麻。
秋醒條件反射把腳一下縮回來雙手抱着膝蓋,心裡暗罵不止,甯錦钺真是個魔鬼,就他剛剛那兩下硬是把秋醒給揉得有反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腳那麼敏感的。他把腳縮進褲管裡,相互踩着搓了搓,總算從那種渾身雞皮疙瘩的狀态裡解脫了出來,惱道:“不管男朋友、情人還是炮友,你趕緊找個解決生理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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