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晚會?我們捐款給誰了?”那一瞬間,江海潮好像完全放空,甚至有種錯覺,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麼,自己是誰。
“是……”Cindy看了看他的臉色,躊躇了一下,還是答了。“殘疾人基金。”接着,就看見那雙眼睛沉了沉,雖然并沒有明顯的不快,目光卻也極為冷凝。
江海潮沉吟了半晌,舒展開眉頭,輕聲地說:“我去。”接着,嘴角牽出一絲淺笑,無奈而嘲諷的喃喃自語:“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了。”Cindy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卻知道不可以問,也不需要問。
空調的暖風吹得人昏昏欲睡,他卻忽然清醒。他已經不是江海潮了,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統統都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不再是那個值得她愛的人,不再是那個可以寵着她照顧她的人。
他重新拿起報紙,再度遮住了整張臉。又像是不放心,側身對Cindy說:“那邊的窗簾,能不能找人拉上?”
腿上漸漸傳來鑽心的疼痛,這痛,即使已經過了超過一年,他還是沒有習慣,而這痛,又總是在他脆弱的時候不請自來,就像一個破門而入的強盜,毫不留情的,奪取他生命中所剩無幾的每一點平靜和安詳。隻是現在,跟心底的痛相比,腿疼已經不算什麼。他的五髒六腑,簡直像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大口大口的啃噬着他所有新鮮柔軟的皮肉。
北京的大雪,迫使航班一直延誤到了晚上。江海潮走出候機室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回了回頭,他自然什麼也沒有看見,隻看見那幅深紫色天鵝絨的窗簾,垂墜厚實,仿佛一團烏雲,遮住了一切陽光與希望。
番外3
12月,日本東京機場,大雪。
我們的樂團昨天結束了最後一場演出,早上到了機場,卻被告知由于大雪,許多飛機都延誤了。本來回北京的航班是早上八點起飛,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雪已經慢慢地停了,但是滞留的旅客非常多,整個候機廳一片混亂。
“海潮,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我站在候機廳的電話亭邊打電話,哭喪着臉,心情極為惡劣。
“沒關系,上飛機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你。”他的聲音聽起來安靜鎮定,我很快覺得心安了一點。
“不用了,小楊來接我就行了。”昨天看天氣預報,北京這兩天也一直在下雪。
“給我打電話,我想早點見到你。”他沉寂了兩秒,壓低了聲音,溫柔地說。
“别出來了,你出來還要帶着糖糖一起,天那麼冷,你們在家呆着就好。”
“那好。我們在家等你。”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我笑起來,本來急躁的心情,像塊幹涸的海綿投入熱水,忽然一下,就暖意融融。
我走回本來的位子上坐下,旁邊樂團裡的同事馬佳雯立刻丢給我一個白眼。“張亦越,我幫你數過了,你今天已經打了八個電話給你老公了。”
“那又怎樣?”我瞪她一眼,搶過她手上的報紙來看。
“就算人家年輕有為,長的又帥,上回雜志不知道迷死我們多少小妹妹,你也不用被他吃的這麼死吧?哎,女人的臉都被你丢盡了。”她一把把報紙搶回去,繼續揶揄我。
“哼,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啊,每天晚上跟你男朋友打電話打到夜裡一點。”我笑着蹭到她肩膀上跟她一起看報紙。機場裡人來人往,我們占據了一個小小的角落,邊看邊豎着耳朵聽機場廣播。
“去,買點吃的去。”馬佳雯推推我。
“又是我?”我覺得很奇怪,我身邊的女朋友,一個比一個強勢,我才被她們吃得死死的。
“我要金槍魚三明治。”她頭也不擡。
我隻能站起來,去候機廳中間的一個小小的吧台買吃的。
排隊買好東西,一轉身,背後有人對我打招呼。“你好。”
七年不見,Maggie仍然是優雅大方,看到她,我居然笑得出來。
“你好。”說完我便打算走。
“原來昨天晚上古筝獨奏的真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她還是在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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