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下,沈然被那兩人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一擡眼便能看見黑亮的皮鞋尖,黑色的邊沿有一層極薄的灰塵,沈然猜想應該是來廠房時沾上的。
方才在雜物間咆哮的男人一臉谄媚道:“老大,人帶來了。”
說話的這個人沈然并不陌生,是當初綁了他的那群人的頭,沈然聽見那些人叫他刀疤哥,因為他的下巴處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将本就粗犷的臉襯得更加猙獰。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輕輕地嗯了一聲,腳尖也随着他吐出的這個音符顫動了一下,“打吧。”
沈然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并非他本意,卻是來自身體的恐懼,說明他又将遭到一頓慘無人道的毒打。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倒是響起一串手機撥号的聲音。沈然掙紮着擡起頭,卻見身側的刀疤哥正舉着手機哼哧哼哧地按着号碼。緊接着漫長的‘嘟’聲響起,卻是刀疤哥開了揚聲器。
第一通電話并沒有人接,刀疤哥下意識地看了眼端正在椅子上的老大,眼底透着驚懼。他顧不上額頭冒出的冷汗又迅速照着方才的号碼撥了過去,‘嘟’聲響了很久電話才被對方接通。
“有屁快放!”低啞不耐的男聲從擴音器裡傳出,間或還有粗重的喘息。
沈然兩眼發怔,極緻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分不清是身痛還是心痛。
刀疤哥看了看老大又對着話筒狠聲道:“傅東辰,你的小情人在我手上,想讓他活命就一個人來西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随即傅東辰懶懶道:“小情人?不好意思,我的小情人有點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沈然狠狠地閉上眼,臉色慘白一片。
刀疤哥哽了一下又說:“少他媽裝蒜!沈然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趕緊過來!”
“他啊,”傅東辰嗤笑一聲道,“一個玩物罷了,你以為我會在意?”話音剛落,裡邊便傳出‘嚓‘的一聲輕響,緊接着又是一聲短暫的吐氣。即使沒在那人身邊,沈然也知道此時那人應該點了根煙,或許坐在他那張價值不菲的真皮軟椅上,也或許正歪歪地靠在沙發裡,嘴角甚至還勾勒出一個嘲弄的弧度。
玩物啊……呵——沈然不禁自嘲一笑,他将自己最青春的四年奉獻給了傅東辰,用盡全力不顧一切地去愛着這個人,到頭來卻隻得到‘玩物’二字,真是諷刺至極!
刀疤哥氣急敗壞地揪住沈然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見沈然死咬着嘴唇不出聲,刀疤哥惡狠狠地踢了他的背一腳,在如願聽到沈然的悶哼後,刀疤哥對着聽筒得意道:“玩物?你少他媽給我鬼扯,誰不知道四年前你為了救沈然孤身一人跑到對頭的地盤上,你給我說玩物?你當老子很好哄嗎!”
“哦,那事啊,”傅東辰漫不經心道,“一點追人的小把戲而已,你也當真?”
“……”刀疤哥氣急,一把将沈然的頭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沈然耳中一陣轟鳴,殷紅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刀疤哥這一砸,弄得他頭暈眼花,險些背過氣去。
“對了,”傅東辰又道,“你是不是打算說當年沈然老爹倒台的時候我拼命保他一事?”
刀疤哥面色一紅,明顯被傅東辰的話噎住了。
“那也是我設計的,追人嘛,不使點手段怎麼行,你說是吧?”說完又是一陣吐氣,配上那不以為然的語氣,就仿佛在譏諷刀疤哥的智商一般。
銀灰色手機被刀疤哥拽得咯咯作響,讓人忍不住擔心下一秒會不會就被他捏爆在手中,刀疤哥咬牙切齒道:“傅東辰,你真不信我殺了他是不是?”
傅東辰冷道:“那麻煩你清理幹淨點吧,别半死不活的扔回來讓我鬧心,陪他演了這麼久的戲,我也累了。”
“東辰,還沒好嗎?怎麼這麼久?”
“有些蒼蠅總喜歡唧唧歪歪,不說清楚了省得又打過來壞我們好事。怎麼?小混蛋,剛才沒把你喂飽?”
“啊……輕、輕點,嗯……”
“是嗎?怎麼看你一副欲仙欲死的樣子,嗯?煙給我拿好了,落了半點煙灰,明天你也甭想下床了。”
“嗚啊……輕、慢、慢點……”
‘砰’一聲巨響,銀灰色手機被砸得四分五裂,刀疤哥惡狠狠地踢了沈然一腳,直将他踢翻了個面。然而目光觸及到一旁坐着的老大時,刀疤哥身體猛地一抖,險些跪在地上,“老、老大,我、我……”
老大擺了擺手,彎下腰盯着仰躺的沈然。
沈然睜着空茫的雙眼望着布滿蛛絲的房頂,心已經痛到麻木。四年,他和傅東辰在一起整整四年,他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隻因傅東辰的一句“你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所謂的愛,所謂的諾言不過是一場做戲,也隻有他還傻傻的等着對方來救他。心口一陣陣的抽痛,沈然想,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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