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萬楚兒要讓自己的十六歲如花火一樣綻放。
她加快速度,把半瓶藥酒全部抹到自己身上,别說那老大爺的藥酒還真管用,她覺得身上的疼痛輕了很多。
整了整自己蓬亂的頭發,和滿身泥土的衣服,萬楚兒昂着頭下山了,她決定去接白芷惜收攤。
萬楚兒離開後,她先前所在的那塊大石頭後面,轉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來,那個青年看一樣山腳下越發渺小的萬楚兒,輕笑了一聲,然後說了一句話。
“果然是個傻子!”
兩個小時前,他正趟在山上曬太陽,突然就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滿身狼狽的少女,想着為了避免尴尬和麻煩,他就往大石頭後面躲了一下,結果這少女居然直直來到大石頭旁邊,坐下來就開始發呆,一會兒罵一聲笨蛋,蠢貨什麼的,甚至還自己打了自己一把掌,聽得他覺得甚是好笑。
結果這少女居然在這裡呆了兩個小時,才下山,他也躲藏了兩個小時,腿腳都要發麻了。
☆、第8章再見媽媽
下山後,萬楚兒花了五毛錢,上了一輛公交車,半個小時候後,她才到達城南。
一下車,她就看到了正坐在小馬紮上,低頭修補着鞋的白芷惜,這個地方正好是公交站附近,來往有些人。
萬楚兒沉默着站在公交站,看了一會兒白芷惜。
一件藍色長袍,還是白芷惜以前在玻璃廠工作時候的工服,倒是耐穿的很,這麼多年了也沒破,她的頭發有些淩亂,估計是風吹的吧,依稀可以看到幾根銀絲,臉上有了些許皺紋,她那握着工具與破鞋的手,粗糙之極。
今年的白芷惜應該隻有三十六歲,看起來卻像是四十歲的人。
萬楚兒心裡一陣發悶,然後她一揚頭,無論如何,白芷惜還在!
她邁步走過去,臨近的時候,又有些手心發熱,萬楚兒擡眼看了看附近,于是轉了個方向,朝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走過去。
“兩個包子,一碗稀飯。”萬楚兒簡潔地提着要求,按照旁邊牌子上的價格,從兜裡掏出一塊錢,放到了攤主的小車上,拿起包子,端起碗就走。
急得攤主在後面大喊,“哎,我的碗,碗不能端走。”
萬楚兒皺着眉頭站住了,她回頭說道:“不走遠,一會兒就給你送回來。”然後她指了指白芷惜的修鞋攤。
低頭補鞋的白芷惜聽到萬楚兒的聲音,疑惑地擡起頭來,待看清楚真的是女兒後,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兩步走過來,急切問道:“楚兒,你怎麼會來這裡,臉上是怎麼回事?誰又打你了嗎?走,媽帶你去找打你的人去,你别怕,媽一定給你讨個公道。”
看到如此急切的白芷惜,萬楚兒有些不适,她皺了皺眉頭。
白芷惜以為萬楚兒又煩她了,趕緊放軟了語氣,哀求道:“楚兒,你就帶媽去找那些人吧,媽媽跟你保證,一定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你總是這樣忍着,他們會沒完沒了的,看你總是受傷,媽媽心痛啊.....”
萬楚兒低垂了一下眼簾,然後看着白芷惜說:“我給你買了包子和稀飯,你先吃了。”
“啊?”白芷惜這才注意到女兒手裡的東西,她看了看附近的包子攤。
包子攤的老闆正好看着她們這邊呢,笑呵呵道:“大妹子,這丫頭原來是給你買的啊,吃吧,不夠了,我再給你加一勺稀飯。”
他很熟悉補鞋的白芷惜,一天的時間,從來沒有見白芷惜吃過東西,最多喝兩口水,他還跟他家那口子嘀咕過,這個補鞋的女人可真夠吃苦耐餓的。如今見有人給白芷惜買吃的,自然願意借機施放一絲善意,多舀一勺稀飯,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麼損失。
白芷惜反應過來,笑着道了謝,心中疑惑萬楚兒的舉動,隻得接過女兒手裡的碗,然後返回了修鞋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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