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天未亮,沈家各屋裡便開始掌燈,廚房那邊前一晚就沒斷過,在主子們起床之前,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大小主子們續續起床,一番梳洗收拾後,也沒有哪沒多規矩,都到前廳來用了早飯。沈太傅早早便帶着一大家子出了門,前往宗祠祭祖。
祭祖的流程年年都一樣,熟能生巧也就算不得複雜。隻是沈族嫡系旁支每年都有新人出,現如今人多勢衆,宗祠的正屋中已經站不下了。最小的兩輩都排在院子裡。原本簡單的叩拜流程,因為子嗣衆多,分批次,重複不知道多少遍,硬生生到了快中午才圓滿結束。
馬車剛到沈府門口,沈靈婉便看見站在台階上往下走的叢林。
沈靈婉将手伸出馬車車窗,招招手喊道:“小虎哥哥,你來啦!”
叢林笑着候在台階下點點頭。
頭駕馬車出來的是沈書成,見台階處的叢林,笑呵呵的說道:“來了!”
待沈書成下了馬車,叢林躬身一禮,喊道:“叨擾世伯了!”
從小看着這孩子長大的,沈書成當作自己孩子,也沒多客氣,轉身迎着撩開車簾,迎着沈太傅下車,嘴裡卻是對叢林說的:“哪裡的話!哪有讓你一個人在京都過年的道理!甜甜小時候沒少在你家蹭吃蹭喝。”
叢林配合着沈書成,一邊一個的扶着沈太傅下了馬車。
待沈太傅下馬車,站定。叢林就要見禮,沈太傅一把抓住叢林已經抱在一起的拳頭,嗔怪道:“就跟小時候一樣,小時候怎麼在我家過年的,現在也一樣。你這孩子,要是太客氣了,爺爺可就不高興了!”
小時候,叢林和沈靈婉便是玩伴。因着南疆的事情比較難處理,大人們商議時都是事急從權,沒太多講究議政的地方。一來二往兩個小家夥就跟着大人到彼此的家中,在一起玩耍。
兩家又住的近,三天兩頭賴在别人家吃飯都是正常的。賴在人家過節的,或是拖着人家來家過節,那也都不稀奇的。時常都是兩家通吃,一頓不落。
簡單的用過午飯後,沈太傅和沈書成沐浴更衣,着官袍入宮參加宮宴。
綠梅和李氏在大廚房準備早早定下的年夜飯菜式和點心。
江氏、錢氏、沈靈婉帶着沈悠然和沈今陽在花園裡曬太陽。
沈硯和李醫仙、沈墨和叢林在花園一側的暖房開了兩局棋盤。老氣橫秋的沈元啟,正遊走在兩個棋盤之間觀戰,一副要指點江山的樣子。
娴靜的下午,分外熱鬧。各忙各的,其樂融融。
不多時,就聽見遠處傳來的笑聲,正在慢慢靠近。清夏忙開口:“小姐,肖大俠和肖夫人來了。”
沈靈婉曬得懶洋洋的,蓋着毯子都快睡着了,聽見禀報,忙起了身,趕緊迎上去,說道:“紅嫣姨趕緊來坐。”
江氏和錢氏也起身相迎。
肖扶風牽着紅嫣的手,打趣道:“看到了吧!還是你面子大,我是享受不了她們起身相迎的!”
紅嫣嬌俏的嗔了肖扶風一眼。
江氏嫌棄的白了肖扶風一眼,上前拉着紅嫣的手說道:“嫂子,你别理師兄!”
又對肖扶風說道:“他們在那邊下棋呢!”
紅嫣接着話,說道:“我先去打個招呼!”
沈靈婉挽上紅嫣的胳膊,說道:“姨,自家人,不必客氣!你快坐,最近外面生了什麼趣事?趕緊跟我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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