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煜站在門外,用力握着拳,平息自己的心緒之後才推開門。
郎中是個白胡子老頭,身後還跟着一個醫女。
老郎中給楚雲卿試了試脈,從随身帶的箱子裡取出一把剪刀,将她背後的露在體外的箭矢“咔嚓”一聲剪掉之後,又拿出把鐵鉗,夾住箭頭,微微一轉,用力拔了出來。
鮮血一下噴出老高。
昏迷中的楚雲卿痛呼一聲,接着又暈了過去。
蕭明煜忍不住往前幾步,不等靠近床榻,又被元墨軒擋了回去,“殿下,醫女要給雲卿包紮,咱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畢竟傷的地方在女孩子胸部位置,男女大防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蕭明煜被元墨軒硬拉着出了房門,陸九鳴跟在最後關上門,雙臂環胸倚在門框上。
元墨軒将蕭明煜拉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語重心長道:“殿下的心思,不該放在這兒。越州地牢的私兵坊被雲卿發現又逃脫,對方絕對不會炸掉了事。殿下還是趕緊想一想,接下來要如何應對。”
蕭明煜用力握緊拳頭,垂眸默立,過了一會才問道:“卿卿,傷勢如何?會有……危險嗎?”
元墨軒笑笑,“我知她以前曾救過您一次,殿下仁善,不忘舊恩,所以才對她一直照拂有加。但她現在是岐嶽山莊的家仆,此行所做的一切本就是奉命行事,就算丢了性命,那也是她的榮幸,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舅舅。”蕭明煜略一思忖,直直看向元墨軒,“以後,便讓卿卿跟了我吧。”
元墨軒呼吸一滞,繼而苦笑一聲,道:“照理,我不該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但是殿下想想,那些禮物,是我自作主張藏起來的嗎?殿下喜歡的,就一定能得到嗎?就算得到了,現下能護得住嗎?她們若想殺死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蕭明煜臉色蒼白,眼神卻極冷,“你想說什麼?”
“雲卿不過是我豢養的殺手,十年的時間鬼刺都沒來找過她的麻煩。殿下可有想過,這次鬼刺為什麼偏偏要抓走她?他們又是如何得知雲卿消息的?殿下莫不是以為,那些人是我派來的?雲卿的消息,也是我洩露出去的?”
蕭明煜面色陰沉,目光陰鸷,沉默着沒有說話。
不用元墨軒提醒,他自然知道有人在暗中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元墨軒歎息道:“這辰國上下,殿下該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您?常州被私藏的赈糧、越州地牢,真的隻是南宮複一人授意嗎?他一個臣子,縱使權柄再重,重的過朝廷和皇權嗎?”
元墨軒輕輕拍了拍蕭明煜的肩,“皇後娘娘是我一母同胞嫡親的長姐,太子和您都是我親外甥。我對你們,沒有親疏之分。太子性情溫厚,心性良善,又有殿下這樣一個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親弟弟從旁襄助,定可維護辰國幾十年安甯。可人心總是會變的,再有心懷叵測之人從中挑唆,屆時,兄弟反目,殿下又該如何自處?别說雲卿這樣的弱女子,便是那些擁護您、奉您為主的人呢?他們的命運,又該如何?”
蕭明煜冷幽幽的目光直直盯着元墨軒,将元墨軒生生盯出來一身細毛汗。
元墨軒知道自己剛才所言,哪怕漏出去一個字,别說是元家,便是蕭明煜也會跟着受連累。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蕭明煜雖然生氣,卻沒有當場發作,元墨軒心裡便有了底。
元墨軒身處江湖,對高官厚祿沒多大興趣。蕭家誰當皇帝,與他自己,本也沒有多大關系。
但是誰當皇帝,卻關系着元家的生死存亡。
此次嶺南之行,無論結果如何,南宮複都将是赢家。
事成,他一人掌辰國半壁江山;
事敗,蕭明煜的雷霆手段世人皆知,太子,真能做到心平氣和、毫無芥蒂嗎?
而且事到如今,南宮複未必已敗。
他在朝堂上還掌握着絕對的決策權,鬼刺還在辰國境内,這邊事務處理完,回京路上蕭明煜還不知會遭遇什麼。
沒有蕭明煜,太子對南宮複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皇位一旦落入蕭明劼手中,他元家,一定會第一個被蕭明劼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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