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政怒吼着撲向晉軍,内心滿是嘲諷。
援軍不至、糧草已斷,這些人就是想把他逼死在渭水城!
一劍破開一個士兵的頭顱,熱血濺上臉頰,北宮政眼都不眨地拼命砍殺,不知疲倦。
縱戰死,他也絕不淪落至戰敗歸國、任人宰割的地步!
然而,北宮政再如何骁勇,也難挽頹勢。北魏士兵有動搖者已經開始潰逃,願随北宮政厮殺到底的也漸漸不敵晉軍窮追猛打,城中的防線一退再退,最後已至城北城牆下。
一劍又一劍劈落,北宮政拼着胸口最後一點熱氣奮力厮殺,直到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劍已卷刃,虎口震裂,手臂發麻。腳下屍山血海,斷劍殘兵。他血染滿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提劍指向面前虎視眈眈的晉軍,目光依然冷銳兇悍。
薛铖立在後方遠遠看着負隅頑抗的北宮政,突然感受到一絲悲涼。他閉了閉眼,緩緩下令:“放箭。”
亂箭齊發,将北宮政與殘存的幾個北魏将士牢牢釘死在城門下。
北宮政緻死保持着揮劍的姿勢,死死瞪着眼看向薛铖,死不瞑目。
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
曆經兩世,仿佛昨日重現。隻不過如今他和北宮政的位置悄然互換。
同樣的政局動蕩、内有敵手虎視眈眈,同樣的援兵不至、糧草不足,同樣的圍困渭水城,同樣的背水一戰。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北魏戰神和他一樣,沒有真正死在沙場的較量上,而是死在自己的血親與朝堂的權力傾軋之下。
而伴随這些帶來的,同樣是山河破碎,國将不國。
***
魏晉的這一戰并沒有止于渭水城大捷、北宮政身亡,薛铖趁着北魏尚來不及做出反應,率軍夜渡渭水河,以兩萬大軍三日内破北魏邊境重鎮,連拔三城,很快占領了欽州,并向景州進發。
這時收到戰報的北魏朝廷終于慌了,立刻派遣使者求和。薛铖占領景州主城後終于停下了步伐,一面等待增援,一面等待朝廷和談使者的到來。
他深知北魏地界的條件,除了靠南的幾州與王都還算繁華,再往北去多是不毛之地,一到冬日冰封千裡,光赈災都要花費大力氣,一舉拿下的确是不智之舉。況北魏并非彈丸之地,若逼得太狠,保不齊觸底反彈,得不償失。
如今他要做的僅僅就是維持大軍壓境的局面,逼迫北魏割地乞和。
許是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北魏朝廷一蹶不振,和談使者抵達邊境後,區區三日,北魏便同意割讓南方三州、重修魏晉之盟。
溯辭這段時間被留在渭水城養傷,和談結果傳來的那日,她正好為那迦重啟琉璃寶鏡陣法,治好了他多年舊疾。那迦心願已了,謝過溯辭後便攜阿一返回南境繼續潛心研習蠱術。
溯辭看着一日日恢複元氣的渭水城,滿心歡喜,收到薛铖即将班師回朝的消息後更是每天一有空就跑去城北翹首期盼。
七日後,薛铖率軍返回渭水城。
黑紅的晉軍旗幟飄揚,三軍面上皆洋溢着笑容。薛铖策馬在前,遠遠便看到了立在城外亭子前張望的溯辭,面上慢慢浮起笑容。他扭頭低聲吩咐了魏狄一句,便策馬奔至溯辭身前,笑着向她伸出手。
溯辭仰臉看他,慢慢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薛铖長臂一撈,将她帶上馬背,緊緊圈在身前。
“我回來了。”埋首在她頸間,薛铖輕吻她的脖頸,低語呢喃,“咱們回家吧。”
***
永平元年十一月,薛铖班師回朝,皇帝城門親迎,滿京百姓彈冠相慶。
月末,薛铖正式冊立為皇太子,溯辭以季家養女的身份冊太子妃,大婚當日十裡紅妝萬人空巷。
永平二年三月,永平皇帝薛敬已年邁眼花為由禅位太子,帶着太後離京遊山玩水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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