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铖深知這一點,他不徐不疾,不求一擊必勝,在交鋒之中尋找對手的弱點,以此為契機慢慢撬動支撐北宮政南侵的最後那點資本。
他在等一個萬全的時機,而這個時機很快就要到來。
北境政局複雜,縱使北宮政鐵血手腕,隻要他還未登上皇位,便永遠不可能壓制住其他皇子和派系對他的觊觎和打壓。
如今北宮政率十萬大軍揮師南下,恐已是傾半國之力,若南侵順遂自然無後顧之憂。但一旦南侵的腳步受阻,被困城中、大軍受損,饒是北宮政骁勇善戰,也不得不請求支援。越州城大敗的戰報和求援的急報送抵朝中後會激起怎樣的浪花,可想而知。
而時已至秋,北境入冬時間早,北方地區又常容易遭雪災,不論是赈災或預防,都必須保證國庫充盈、人手充足,否則極容易引起民怨與恐慌,輕則大批流民南遷湧入國都,重則将生□□。就算北魏皇帝信任這個兒子,也不敢拿這件事來賭。
北宮政如何想不到這一點,故而他急需一場勝仗,來挽回北魏皇帝心中已經開始傾斜的那杆秤。
而薛铖需要做的就是将北宮政徹底困在渭水城内,待到援軍久久不至、糧草不足的那一刻,便是城破的時機。
***
這一戰足足膠着了七日,從起初的勢均力敵,到後來北魏大軍漸顯頹勢。
北宮政焦急的同時亦嘗試過出城奇襲晉軍大營,但薛铖早有防備,屢不得手,傷亡慘重。以至于此後北宮政隻能死守渭水城,援軍未至,不敢妄動。
第八日,北魏朝堂的消息終于送抵渭水城。
這一日,北宮政摔碎了屋裡所有東西。
“蠢貨!一群蠢貨!”北宮政一腳踹翻桌椅,青筋凸起,眸中怒火熊熊,“本王若在京城,無論多少陰謀詭計,本王陪你們玩到底!如今是戰時、戰時!前線數萬大軍的性命他們就這麼當兒戲,不惜全軍覆沒也要把本王踩下去麼?!”
副将垂首立于一旁,眉頭緊皺,不敢多言。
“他們以為這時退兵,薛铖、晉國就會握手言和不再窮追麼?”北宮政握緊劍柄,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這等無異于割地乞和的事,本王甯戰死,也絕不背此等罪名回京。”言罷,他執劍大步走向屋外。
“殿下。”多日未曾露面的黎桑恰于此時出現,攔在北宮政面前,“殿下莫急,臣還有一計,可徹底瓦解晉國大軍。”
北宮政冷笑:“蠱人已遭慘敗,若非你,本王何至于落到如今地步。趁本王還沒殺你祭旗,滾吧。”
“殿下。”黎桑深深一揖,道:“蠱人之事的确是臣大意,但此次臣做了萬全的準備,必能殺薛铖。”
“殺薛铖?”北宮政眯起眼,“陣前數萬大軍,若能殺,哪還輪得到你!”
“同心蠱。”黎桑面不改色緩緩吐出這句話:“薛铖有一個生死同命之人,就在晉軍大營。”
北宮政眼前一亮,驟然反應過來,“溯辭?”
“正是。”
北宮政沉吟片刻,眉頭微微蹙起,在室内來回踱了幾步,問:“這幾日不是沒有嘗試過奇襲晉軍大營,但薛敬早有防備,别說找到她,恐怕進入大營都是個問題。”
“臣有一法可解。”黎桑直起身,唇邊露出笑容,“殿下之前奇襲大營是為了攻破晉軍,自然選擇的是收兵回營後再尋時機奇襲,對方有所防備也是料想之中。但這一次隻為一人而去,可以選擇兩軍交戰時派人潛入晉軍大營即可。”
北宮政細想後搖頭道:“即便是兩軍交戰時,派一小隊人從旁突圍入晉軍大營,勢必會被對方斥候所發現,薛铖必然回防。”
黎桑道:“無需一隊,臣一人即可。”
北宮政挑眉,不置可否。
“殿下隻需按計劃出兵,臣此番哪怕拼上性命,也必為殿下除此宿敵。”黎桑俯首行大禮,字句铿锵。
北宮政輕輕摩挲着劍柄,許久後道:“此事便交由你一人,若不成,軍法處置。”言罷大步流星走出屋子,高聲道:“傳令點兵!三刻後随本王出城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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