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身周低沉的氣場,棠棠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指,低眸輕聲道:“薛将軍,你不必如此防備,我真的沒有惡意。”
薛铖的手蓦然頓住,眼皮一掀,銳利的目光直刺棠棠,看得她心頭一跳,連忙擺手解釋:“薛将軍,我并非刻意刺探,隻不過認出你罷了。”
她睨了一眼薛铖毫無表情的臉,低聲道:“阿清曾在鎮子上給我帶過些話本,裡頭有你的畫像。”
薛铖的面色并沒有因此而緩和,問:“你打聽季家做什麼?”
“我……”棠棠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又把魏狄方才給她的碎銀放在桌上,這才說:“薛将軍,我能治好這位姑娘的傷,也不要你們的銀錢,能否求将軍一件事?”
“我若拒絕呢?”
棠棠頓時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的氣氛再度陷入尴尬的僵局,床榻上的溯辭突然發出幾聲輕咳,緩解了緊繃的氣氛。
薛铖立即端起水杯湊到溯辭面前,看她慢慢睜眼,低聲詢問:“要不要喝點水?”
溯辭點頭,在薛铖的幫扶下直起身,就着他的手淺抿幾口,目光在屋内一溜,很快落到了緊張不安的棠棠身上。
“你的眼睛……”溯辭對上那雙異瞳愣了愣,旋即笑道:“真漂亮。”
棠棠從未被如此誇贊過,有些羞赧地垂下頭,“姑娘謬贊。”
“在我們那兒,金色的眼瞳可是神明的象征呢。”溯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差點就要脫口問她要不要算個命,結果被薛铖拿杯子在嘴邊一壓,硬生生把話壓了回去。
被灌了一口水的溯辭十分委屈地擡眸瞪了眼薛铖,鼻尖微動,很快嗅到了飯菜的香味,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說:“我餓了。”
薛铖默默放下水杯,轉頭去端飯菜。哪知溯辭瞅了眼滿目綠油油的青菜,又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想吃肉。”
一邊的棠棠聞言眼前一亮,終于發現了用武之地,立即接話道:“廚房裡還有一隻阿清剛獵的野雞……”
“不許。”薛铖斷然拒絕,“你受了傷,燒還沒退,忌油膩葷腥。”
溯辭内心哇地一下哭出聲。
薛大将軍,你這樣會失去你的擋箭牌的!
她默默捂住臉,垂死掙紮:“喝、喝肉湯行不行?”
薛铖無言,沒能抵擋住從指縫中投出的熱切目光,歎聲道:“行吧。”
溯辭瞬間眉開眼笑,對棠棠道:“麻煩了。”
棠棠正愁無用武之地,忙不叠地應下,推着輪椅扭頭去準備炖湯。
實在看不過溯辭那副竊笑的模樣,薛铖黑着臉硬是喂了她一碗清粥配蔬菜,塞得她不得不擠出兩滴眼淚叫着肩膀疼,才讓薛铖準備盛第二碗粥的手停了下來。
恰逢魏狄端着藥碗趕來,進屋就看見溯辭歪在榻上用一臉你要負責的表情看着薛铖,左手輕撫肚子,幽幽歎道:“将軍,想吐。”
魏狄:我錯過什麼了?
薛铖:我什麼都沒做!
大約是知道自己的傷勢不妙,溯辭喝藥倒喝得十分利索,一大碗墨黑的藥汁下毒,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隻是末了呷呷嘴,十分嫌棄地把碗丢給薛铖。
喝完藥薛铖準備給她換藥,昨夜太過倉促,并沒有好好清洗傷口,這回他差魏狄打來熱水,又問棠棠要了些布條和一身幹淨的衣衫,再次把挺屍的溯辭拎了起來。
外袍褪下,衣衫拉下肩頭,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又一次暴露在視線中。相比昨夜昏黃火光模糊視線,此時薛铖看得更加清楚,無論是細膩的肌理還是那猙獰的傷口,令他的耳朵尖再次燙了起來。
西境民風相比中原開放得多,溯辭對此并沒有感覺到不适,反而憂心忡忡地問:“嚴重麼?會不會留疤?”
薛铖将溫熱的布巾帖上她的後背,慢慢擦拭血污,十分耿直地回答:“肯定會。”
這樣深的傷口,不發炎就謝天謝地了,還有心思想留疤的事?
誰料溯辭竟認真想了想,安慰自己道:“沒事,大不了刺朵花上去。你覺得刺牡丹好,還是刺芍藥?”
薛铖腹诽:刺塊肉挺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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