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也跟着開玩笑說:&ldo;操,你大爺我還用的着傍大款嗎,都他媽上趕着給我送家去。&rdo;開了會玩笑,就得上工了,中午吃飯的人不少,站的人腿都疼,好不容易忙活完,湊合吃了午飯,就又得熬着,熬到五點接着開工幹活,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沒人的時候才能走。李凱的車子跟錢多放一起了,倆人推着車往外走,李凱說:&ldo;錢多,你這毛衣到底在哪買的?&rdo;錢多哪知道啊,就開玩笑說:&ldo;怎麼着,你也想買件啊,得了,你要喜歡兄弟我送你一件。&rdo;李凱說:&ldo;我可沒跟你逗,我是摸着挺舒服的,也想給我朋友買一件。&rdo;錢多聽了就是一愣。李凱偷偷看錢多一眼,說:&ldo;我前端時間認識的,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rdo;錢多心裡就一動,他正納悶,怎麼李凱最近沒動靜了呢,原來是已經找别人了啊?錢多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反正别扭了一下,但也沒顯出來。李凱挺不好意思的:&ldo;我不說帶你去多認識幾個咱們這樣的人嗎,我其實一直去那個地方,然後就認識他了……我說等差不多了,再帶你去。&rdo;錢多故意開玩笑說:&ldo;行啊,你是怕讓我給搶跑了,才一直不敢說的吧?&rdo;李凱回頭鬧着玩的給了錢多屁股一腳,他們平時上班也這麼鬧來鬧去,大家都慣了,錢多也不示弱,倆人停下車子,互相推桑了幾把。錢多跟李凱不順路,到了酒店門口就分開走了。錢多就自己騎着往前走,剛騎了沒兩步,就聽見後面有喇叭聲,他趕緊快騎了兩下,還往左靠了靠,可那喇叭還響,錢多氣的回頭看了眼。這車非常眼熟,錢多一下就認出來了,他兩腿忙支着地,把車子停下。四個圈的車也開到錢多身邊了,車門打開,張甯從裡面走出來。錢多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沒想到張甯還沒完沒了的了。張甯走到錢多面前,待了那麼兩秒才開口說:&ldo;氣消了嗎?&rdo;錢多崩着臉說:&ldo;我沒生你氣。&rdo;說完就想蹬車子走,張甯一把拉住他。錢多警告着:&ldo;别他媽動手動腳的!&rdo;張甯沒辦法,隻好縮回手去,不高興的看了錢多一眼說:&ldo;我就問你一句,他憑什麼踢你?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動過你一指嗎?你他媽讓個勞改犯在大馬路上推來搡去的!你圖的什麼?&rdo;錢多被問愣了,呆了下才明白過來:&ldo;你眼長瘸了,我那是被推來搡去的嗎,你沒跟人鬧着玩過啊?&rdo;張甯依舊不依不饒的,&ldo;在大街上被人推桑好看啊?你跟他混什麼混,他就是個臭流氓。&rdo;錢多有心跟他嚷兩句,可又覺着沒勁,就特蔑視的看了張甯一眼:&ldo;我樂意,反正跟你沒關系。&rdo;說完就飛快的騎上車子跑了。結果第二天,李凱在上班的路上就被幾個流氓給打了。錢多去醫院看的時候,李凱的鼻血已經止住了,他身邊還有個人,看着象是李凱說過的那個朋友,就是長的挺讓人出乎意料的,看着特爺們特壯實那種。李凱人沒啥大事,錢多問是怎麼了,李凱氣就不打一出來的說,也不知道是招惹誰了,他上班的路上,遇見個問路的,結果那人問完了路又問他是不是李凱,他也沒多想,就說是,接着就從胡同口撺出倆人來,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錢多聽完後很沉默,也沒說什麼,把帶來的水果放下就走了。錢多出了醫院,一刻都沒耽擱,就給張甯打了電話約見面。地方選的比較偏,錢多騎了一個小時才到。臨近郊區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地,張甯早到了,把車停在路邊。看見錢多到了,就迎過來。錢多直接了當的問他,是不是他找人打的李凱。起初張甯還不想承認,後來錢多讓他發毒誓,說要幹了就出門讓車壓死,張甯知道賴是賴不了這才承認,張甯解釋說,他是看李凱那人太不是東西,敢那麼推桑着錢多,才找了幾個人教訓他。錢多氣的腦子都要炸開了,他從沒有鄙視過什麼人,他沒想到他第一個要鄙視的居然是自己曾經喜歡的,他氣的肚子疼,無力的蹲在地上。張甯緊張的看着臉色發青的錢多,也跟着蹲下,伸手摸着錢多的臉,問錢多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錢多沒出息的哭了,哭的張甯心慌意亂的不知道怎麼做。錢多最後止住了哭聲,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覺着後悔,整個人都疼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錢多終于能說話了,他失望至極的說:&ldo;我一直覺着你人挺好的,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也沒覺着後悔……可現在我算看明白了,你他媽就是個沒種的混蛋,我算是瞎眼了,跟你好了這麼多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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